病好之后，她对我更好了，简直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
我觉得她有点过度紧张，但没说什么。
可能她就是这样的人，爱一个人，就要倾其所有。
我接受了。
年底，公司项目多，我又开始忙。
邬乔的便利店也忙，圣诞节前后，搞活动，她有时要加班盘点。
我们见面的时间少了。
但每天的电话和微信没断过。
她还是会给我发消息，问我吃饭没，累不累。
我也会抽空回她。
圣诞夜那天，我本来答应陪她吃饭，结果临时被老板抓去应酬。
我给邬乔打电话解释。
电话那头，她沉默了几秒钟。
「一定要去吗？」
「老板亲自点名，不好推。」我有点愧疚，「对不起啊，下次补给你。」
「……好吧。」她声音低低的，「你少喝点酒。」
「知道。」
应酬的地方是个高级餐厅，客户很难缠，灌了不少酒。
我酒量还行，但也架不住这么喝。
中途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把脸。
手机响了，是邬乔。
「喂？」
「你还在喝吗？」她问。
「嗯，估计还得一会儿。」
「你那边好吵。」
「是啊，餐厅嘛。」
「定位显示你在金鼎大厦五楼？」她突然问。
「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她顿了顿，「就是……想你了。」
我笑了：「我也想你。乖，早点睡，我尽量早点回去。」
「嗯。」
挂了电话，我继续回去战斗。
终于把客户送走，我已经头重脚轻了。
老板拍拍我肩膀：「小沈，今天表现不错，给你报销打车费，早点回去休息。」
我道了谢，走到路边等车。
晚上风大，吹得我直哆嗦。
手机又响了，还是邬乔。
「结束了吗？」
「刚结束，等车呢。」
「看你定位，还在餐厅门口？」
「对，车还没来。」我裹紧外套，「你今天怎么老看定位？怕我丢了啊？」
电话那头没声音。
「邬乔？」
「你回头。」她说。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转身。
餐厅对面的街灯下，站着一个人。
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围着红围巾，手里提着个保温桶，正看着我笑。
是邬乔。
我酒醒了一半，赶紧跑过去。
「你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
「来接你呀。」她把保温桶递给我，「醒酒汤，还是热的。」
我看着她冻得通红的鼻子，心里又暖又酸。
「傻不傻，等多久了？」
「没多久。」她帮我整理被风吹乱的围巾，「怕你喝多了难受。」
我一把抱住她。
她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但怀抱是暖的。
「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
「想给你个惊喜嘛。」她在我怀里小声说，「圣诞快乐，沈渊。」
「圣诞快乐，笨蛋。」
车来了，我们坐进后排。
她靠在我身上，握着我的手。
「以后别这样了，大晚上一个人跑出来，多不安全。」
「没事，我知道你在哪儿。」她晃晃手机，「而且，我不是一个人。」
我低头看她。
她眼睛亮亮的：「我有定位呀，我知道你就在对面。感觉……就像你一直在我身边一样。」
我亲了亲她的额头。
「嗯，一直在。」
新年假期，我们哪儿也没去，就在家窝着。
邬乔买了好多菜，说要给我做好吃的。
我们俩挤在厨房里，她掌勺，我打下手。
其实就是帮她洗洗菜，递个盘子。
她炒菜的时候，油溅出来，我下意识地把她往后拉。
「小心点。」
她回头冲我笑：「没事。」
窗外偶尔传来鞭炮声，电视里放着跨年晚会，吵吵闹闹的。
很有过年的气氛。
吃完饭，我们窝在沙发上看晚会。
她靠在我怀里，玩我的手。
「沈渊。」
「嗯？」
「今天便利店盘点，发年终奖了。」她坐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献宝似的递给我，「给你。」
我愣住了：「给我干嘛？」
「你帮我存着。」她眼睛亮晶晶的，「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我心里五味杂陈。
信封不厚，估计没多少。但她把所有的钱都给我了。
「你自己留着花。」我把信封推回去，「买点新衣服，或者化妆品。」
「我没什么要买的。」她又塞回来，「你明年不是想换电脑吗？拿去用。」
我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
最后我还是没收她的钱，好说歹说让她自己存起来了。
但她那份心意，我收到了。
零点的时候，外面鞭炮声震天响。
电视里主持人在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邬乔扑过来抱住我。
「新年快乐！沈渊！」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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