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继续清理剩下的仙门弟子。
我站在原地，看着李狗蛋的尸体被魔气吞噬，化为飞灰。
心里一片冰凉。
这就是魔道。
人命如草芥。
而我，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脱身了。
仙门的人，全军覆没。
赤月带着我，回到魔宫。
一路上，她都没说话。
周身气压很低。
我知道，她生气了。
因为李狗蛋那句「救你出去」。
回到寝殿，她把我按在墙上。
「想走？」
「不想。」
「说实话。」
「……真不想。」我看着她的眼睛，「离开这，我能去哪？仙门不会容我，其他地方，我也活不下去。」
她盯着我，似乎在判断我的话是真是假。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她松开我，走到窗边。
「本尊最恨背叛。」
「我不会背叛您。」我说，「是您给了我活路，我记着。」
她转身，看着我。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嗯。」
她走过来，伸手抱住我。
把脸埋在我颈窝里。
「你的味道，今天有点乱。」
「……可能，被吓到了。」
「没用。」
她抱得更紧了些。
「以后，习惯就好。」
我闻着她身上冷冽的气息，心里慢慢平静下来。
是啊。
习惯就好。
在这个世界，心软，就是找死。
经过仙门这次袭击，赤月对我的看管，更严了。
几乎走到哪都带着我。
修炼也更严格。
我的实力，在痛苦中稳步提升。
《噬魔诀》已经练到第二层。
体内的魔气，从一丝细流，变成了一条小溪。
虽然跟赤月那种浩瀚如海没法比，但至少，有自保之力了。
这天，赤月带我去巡视一处新发现的矿脉。
矿脉在魔宫北面的一片荒山里。
环境恶劣，魔气稀薄。
但盛产一种稀有的炼器材料，黑曜石。
我们到的时候，负责看守的魔将正在教训几个偷懒的矿工。
「尊上！」
看到赤月，那魔将赶紧跪下行礼。
赤月点点头，目光扫过那些衣衫褴褛的矿工。
大部分是人族，也有一些低等魔族。
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
「产量如何？」赤月问。
「回尊上，最近矿脉深处魔气躁动，开采难度加大，产量有所下降。」
「带本尊去看看。」
「是。」
魔将在前面带路，我们跟着进入矿洞。
矿洞很深，越往里走，魔气越浓郁，也越狂暴。
走到深处，一个巨大的矿坑出现在眼前。
坑底，隐隐有黑红色的光芒闪烁。
「就是那里。」魔将指着坑底，「最近魔气就是从那里溢出来的，靠近的矿工都……都疯了。」
赤月走到坑边，往下看。
「有点意思。」
她纵身跳了下去。
我赶紧跟上。
坑底，温度很高。
中央有一个泉眼，正在汩汩地冒着黑红色的岩浆一样的东西。
浓郁的魔气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这是……地心魔焰？」赤月眼神一亮，「难怪魔气如此精纯。」
她伸手，想去触碰那魔焰。
突然，魔焰猛地喷发，一道黑红色的火柱冲天而起。
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
「小心！」
我下意识扑过去，把她推开。
火柱擦着我的后背过去。
剧痛传来。
我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云澈！」
赤月脸色一变，扶住我。
「你怎么样？」
「……还行，死不了。」
我龇牙咧嘴。
后背火辣辣地疼，估计伤得不轻。
赤月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势，眼神冷了下来。
她站起身，看向那喷发的魔焰。
「找死。」
她周身魔气暴涨，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直接抓向那魔焰。
魔焰似乎有意识，想要反抗。
但在赤月绝对的力量面前，毫无作用。
直接被捏碎，化作精纯的魔气，被赤月吸收。
矿坑里恢复平静。
赤月蹲下身，查看我的伤势。
「为什么推开本尊？」
「……下意识反应。」
「本尊不需要你救。」
「我知道。」我苦笑，「但身体自己动了。」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
「蠢货。」
她骂了一句，手上却动作轻柔地帮我处理伤口。
从储物戒里拿出最好的伤药，仔细涂抹。
「下次不许再这样。」
「……是。」
处理完伤口，她把我扶起来。
「能走吗？」
「能。」
我们走出矿洞。
外面的魔将看到我受伤，吓得脸色发白。
「尊上恕罪！属下不知道里面……」
「无妨。」赤月摆摆手，「加派人手，开采这里的魔焰晶。」
「是！」
回去的路上，赤月一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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