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小糯交往的第三周，我第一次见识到了她所谓的仓鼠习性。
那天晚上，我们在我的公寓看电影。说是看电影，实际上白小糯大部分时间都在盯着我看，时不时用手指戳我的脸，或者突然扑过来抱住我。当屏幕上出现男女主角接吻的场景时，她突然转身跨坐在我腿上。
程默，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加甜腻，我们也接吻好不好？
我僵在原地。虽然已经交往几周，但我们的亲密程度仅限于牵手和拥抱。白小糯似乎察觉到我的犹豫，眼神立刻黯淡下来。
程默不愿意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是不是觉得我不可爱？
不是...我结结巴巴地回答，只是有点突然...
没等我说完，她已经凑了上来。她的嘴唇比想象中柔软，带着草莓唇膏的甜味。这个吻开始时很轻，但很快变得激烈起来。她的小手紧紧抓住我的衣领，像是怕我逃跑一样。
当我终于轻轻推开她时，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程默是我的了。她低声说，语气中有种我从未听过的占有欲，永远都是。
那天晚上送她回家后，我发现自己的衬衫领口少了一颗扣子。第二天早上，我在钱包里发现了一张纸条：「程默的味道，我会好好保存的」。纸条旁边是那颗失踪的纽扣，被小心地用透明胶带固定着。
我开始意识到，白小糯的背后，藏着某些令人不安的特质。
第四周周一，我加班到晚上九点，忘记告诉白小糯。当我疲惫地走出公司大楼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阴影中窜出来，吓了我一跳。
程默！白小糯扑进我怀里，力道大得让我后退了两步，我好担心！为什么不回消息？
我掏出手机，发现上面有23个未接来电和57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她。
手机静音了，我在调试代码...我解释道，但她的表情让我说不下去了。
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更让我震惊的是，她的手腕上有几道新鲜的抓痕，像是被自己的指甲弄出来的。
小糯，你的手...
她迅速把手藏到背后：没什么！只是...等程默的时候太着急了...
我抓住她的手腕仔细查看，那些伤痕明显是自己造成的。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背爬上来。
以后不要这样了，我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如果我加班，会提前告诉你的。
真的？她抬起头，眼神突然变得明亮，程默保证？
我保证。
那拉钩！她伸出小拇指，违约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我勉强笑了笑，和她完成了这个幼稚的约定。送她回家的路上，她紧紧抱着我的胳膊，像是怕我随时会消失一样。
第二天中午，我在公司餐厅吃饭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白小糯发来的照片——她站在我公司大楼对面的咖啡店里，对着镜头比着V字手势。
「监视程默中(??????)??」
我差点被饭呛到。照片的角度显示她能够清楚地看到我们公司的入口。我环顾四周，不确定她是否也能看到我现在的位置。
「你不上班吗？」我回复道。
「请假啦！想多看看程默嘛！」
我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时，同事林悦端着餐盘在我对面坐下。
女朋友？她瞥了一眼我的手机，调侃道。
我迅速锁屏：嗯...算是吧。
挺黏人啊，林悦笑了笑，刚才在楼下咖啡店看见一个女孩一直盯着大楼看，该不会就是她吧？
我的手指僵住了：你看见她了？
嗯，挺可爱的，像只小仓鼠。林悦咬了一口三明治，不过眼神有点吓人，我经过时她一直瞪着我。
我不知该如何接话。林悦是我在公司为数不多关系不错的女同事，我们偶尔会一起吃午饭讨论项目。现在想来，白小糯可能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了。
下午回到工位，我发现手机又收到了十几条消息。
「那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和程默一起吃饭？」
「程默喜欢那种类型的吗？」
「我比她可爱多了对不对？」
最后一条消息让我毛骨悚然：「我知道她叫林悦，是产品部的。程默，不要骗我。」
我盯着屏幕，手指微微发抖。白小糯是怎么知道林悦的名字和部门的？我们从未聊过公司的事。更让我不安的是，这些消息的语气与平时甜美可爱的她判若两人。
下班时，我特意绕到咖啡店，但白小糯已经不在那里了。回家的地铁上，我不断回想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突然意识到许多曾被忽视的细节——她总是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颜色，甚至在我提起之前就买好了我需要的编程书籍。
她一直在观察我，研究我，收集关于我的一切信息。
到家门口时，一个快递盒静静地放在门前。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收件人写着我的名字。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衬衫——我上周落在白小糯家的那件。
衬衫上放着一张纸条：「洗好啦！还喷了程默最喜欢的柑橘香水~PS：口袋里的电影票我拿走当纪念啦！(?????)」
我拿起衬衫，一股淡淡的柑橘香气飘散开来。更让我心惊的是，我根本不记得自己告诉过她我喜欢什么香水。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凌晨两点，手机突然亮起。
「程默睡了吗？我好想你...」
我没有回复。三分钟后，手机又亮了。
「我知道程默没睡，手机显示你两分钟前还在用社交软件。」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冷汗浸湿了后背。她怎么知道？我迅速检查了手机上的所有应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监控软件。
正当我困惑时，第三条消息来了：「开玩笑的啦！只是感觉程默还没睡~晚安吻」
这个并没有让我感到轻松。
我关掉手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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