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光影扭曲,一个身影彻底凝实。
来人个头不算很高,但骨架宽大,穿着一身略显陈旧的深蓝色警服(系统自动适配),却硬生生穿出了几分江湖大哥的气质。他眼神浑浊中透着精光,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撇着,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冷漠和若有若无的戾气。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略微有些谢顶的额头,以及眉宇间那股子挥之不去的阴沉。
正是《征服》中的黑道大佬,刘华强!
虽然穿着狱警制服,但他身上那股子从底层摸爬滚打带来的狠辣与江湖气,却丝毫未减。他活动了一下脖子,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然后目光落在了房间内唯一的活人,陈默身上。
没有预想中的询问或茫然,刘华强只是上下打量了陈默一眼,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眯了眯,随即点了点头,用一种带着点沙哑和不容置疑的腔调开口:
“监狱长,我来了。”
简简单单六个字,却透着一股子认定般的笃定和绝对的服从。系统赋予的忠诚,直接体现在了这声称呼和态度上。
陈默心中一定,悬着的心落下大半。他来不及细究刘华强的过去,也来不及寒暄,直接指向监控屏幕上海面那急速放大的快艇黑点,以及屏幕上那个站在窗边,负手而立,仿佛在欣赏海上日出的叶凡。
“华强,情况紧急。外面那些,是冲着里面那个叫叶凡的犯人来的。里面那个,更不是善茬,是条过江龙。我们现在人手不足,实力也不够,硬拼很吃亏。”
刘华强凑到监控屏幕前,只是瞥了一眼海上的快艇,又重点看了看一号牢房里叶凡的背影,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啧,架势挺足。”他转过头,看向陈默,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老板,对付这种愣头青,讲究个方法。你发话,怎么干?”
他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头,反而让陈默紧张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守住监狱,确保叶凡不能被人带走。”陈默快速说道,“华强,你经验丰富,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刘华强摸了摸下巴,眼神扫过监控画面里那些明显有些慌张的普通狱警,又看了看监狱外围简陋的防御工事。
“咱们这儿,墙够高,铁网也还结实,算是占了地利。但人心不稳,这是大忌。”他语速不快,却句句说在点子上,外面那几条杂鱼,听着动静大,其实就是试探。看看咱们这庙,到底供的是真神还是泥菩萨。
他指着屏幕上的叶凡:关键是里面这位爷。他现在按兵不动,是在等信号。一旦外面打起来,他肯定要里应外合。所以,咱得分两步走。
“第一,稳住自己人。老板,你得出去露个面,话不用多,但得定住神。告诉他们,一切尽在掌握,让他们各就各位,该守大门的守大门,该占制高点的占制高点。手里有家伙的,都把家伙亮出来,壮壮声势。”
第二,刘华强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得让里面这位爷,安分点。他现在太闲了,才有心思琢磨怎么里应外合。得给他找点事做,让他没空琢磨别的。”
陈默瞬间明白了刘华强的意思。这是要一方面巩固防御,稳定军心;另一方面,对叶凡进行心理干扰,打乱他的节奏。
“好!就按你说的办!”陈默当机立断,“华强,你去一号监区,会会那位‘龙王’。我去外面稳住场面。”
“成。”刘华强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有些发黄的牙齿,眼神里充满了某种期待,“我就喜欢跟这种‘大人物’打交道。”
说完,他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朝一号监区走去,那背影,不像是个去管理囚犯的狱警,倒像是去收复地盘的大哥。
陈默则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领,推开办公室门,大步走向外面有些混乱的走廊。
“都慌什么!”陈默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过了狱警们的嘈杂议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只见这位年轻的狱长面色沉静,眼神锐利,步伐稳健,完全不见之前的青涩和偶尔流露出的不安。
“不过是几条不开眼的小杂鱼,也值得你们自乱阵脚”陈默模仿着刘华强那略带轻蔑的语气,“我们青鹭岛监狱,关押的都是重犯,岂是宵小之辈可以觊觎的”
他目光扫过众人:“各就各位!老张,带两个人去大门,检查门闩,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开门!小李,你带枪法好的上了望塔,注意警戒,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但给我把架势摆足了!其他人,守住各自岗位,监控室给我盯死了,特别是监区内部!”
他的命令清晰果断,带着一股强大的自信,瞬间感染了慌乱的狱警们。是啊,狱长这么镇定,肯定有办法!
“是!狱长!”众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应命,快速行动起来。
与此同时,一号监区,甲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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