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归墟海域的浪涛比往日沉缓几分,却藏着暗流涌动的凝重。海防站观景台的灯光泛着冷白,苏晓指尖攥着墟心石,石头的温润抵不过掌心的冷汗,胸口守护者印记烫得惊人,金光顺着衣料透出细碎光斑,与远处海面的星光撞在一起,竟显露出几分紧绷的锐利。那股来自深海之外的死寂能量越来越近,带着碾压性的狂暴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正缓缓朝着地球海域罩来。
杨宇站在她身侧,掌心按在腰间的清浊刃上,指尖泛白。他抬眼望着漆黑的海平面,巡逻艇的探照灯在远处海面划出两道光柱,却连夜色的十分之一都照不穿,只能勉强勾勒出海面起伏的轮廓。“我已经联系上沿海七座海防基地,他们都启动了一级防御,深海探测仪全部对准外海方向,一旦捕捉到能量轨迹,会第一时间同步数据。”他的声音比往日更沉,带着稳人心神的力量,却掩不住眼底的警惕,“队员们也都整装待命,巡逻艇分三批交替巡查,不会放过任何异常动静。”
苏晓点头,指尖抚过墟心石上的符文,石头震颤得愈发明显,像是在与远方的死寂能量对峙。她能清晰感受到那股能量的诡异——不同于当年陨石的沉寂侵蚀,这次的能量带着强烈的攻击性,还夹杂着细碎的意识波动,像是有无数残魂在能量中嘶吼,疯狂又贪婪,目标直指归墟的墟心石,仿佛早就知晓墟心石是抵御它们的关键。“这股能量不是偶然靠近,”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被印记灼烧的沙哑,“它有明确的目标,而且很了解墟心石的力量,恐怕……不是第一次针对地球海域。”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教授抱着一台便携检测仪快步走来,屏幕上跳动着杂乱的能量波形,红色的警示线不断闪烁,刺得人眼睛发疼。“捕捉到能量轨迹了!”他语气急促,将检测仪递到两人面前,指尖点在屏幕上一道扭曲的黑色波形上,“能量来源在太平洋外海三千海里处,正以极快的速度靠近,预计十二个时辰后抵达归墟海域外围。更棘手的是,这股能量不是单一存在,里面包裹着数十个小型能量体,像是……被死寂能量包裹的陨石碎片,每一块都带着侵蚀性,一旦坠入海域,会快速扩散死寂能量,比当年的黑色晶石更难应对。”
顾教授也跟了上来,手里攥着几本古籍,书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他推了推眼镜,脸色凝重:“我翻遍了苏教授留下的古籍,终于在《域外邪秽录》残页里找到零星记载,上面说万年前陨石坠落并非孤例,上古时期曾有‘死寂之潮’侵袭归墟,当时的守护者联合墟心石,耗尽半数生机才将邪秽击退,封印在域外深海,古籍里称这种邪秽为‘寂魇’,以生机为食,以死寂能量为源,能操控残魂,还能吞噬同类壮大自身。”
“这么说,这次来的就是‘寂魇’?”杨宇眉头紧锁,握紧了清浊刃,“当年守护者能击退它们,我们未必不行,墟心石现在是完整状态,净化力远超万年前,还有沿海各地海防力量配合,总能找到应对之法。”
“没那么简单。”顾教授摇了摇头,指着古籍上模糊的插画,插画里画着一团扭曲的黑气,黑气中藏着无数猩红的眼睛,周围漂浮着碎裂的陨石,“古籍里说,寂魇每一次侵袭都会吸收域外能量壮大,万年前被击退时,它们只是幼生形态,如今过了万年,能量强度必然翻倍,而且这次它们带着陨石碎片而来,显然是有备而来,就是想靠陨石碎片快速扩散死寂能量,削弱墟心石的净化力,再趁机吞噬墟心石,彻底打破归墟的守衡。”
老张也匆匆赶来,脸上沾着些许油污,显然刚从巡逻艇检修现场过来,他抹了把额头的汗,语气急切:“所有巡逻艇都检修完毕,加装了新型净化炮,还备足了净化药剂,可我总觉得不踏实,那股能量太邪乎了,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压迫感,巡逻艇的探测仪刚扫到能量边缘,仪器就跳了故障码,恐怕普通的防御设备根本扛不住。”
苏晓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胸口的印记依旧发烫,墟心石的震颤渐渐平稳,却透出一股坚定的力量,顺着她的掌心融入经脉,缓解了她体内的躁动。她闭上眼,凝神沟通印记与墟心石,试图捕捉更多关于寂魇的信息——这次不再是模糊的警示,而是清晰的画面碎片:漆黑的域外深海里,一团巨大的死寂能量翻滚着,无数细小的能量体依附其上,每一个能量体都包裹着陨石碎片,朝着地球的方向疾驰,能量中翻涌的残魂嘶吼着,满是对生机的渴望,还有对墟心石的贪婪。
“我看到了寂魇的形态。”苏晓睁开眼,眼底带着几分凝重,“核心是一团巨大的死寂能量体,周围依附的小型能量体是它的分身,每一个分身都带着陨石碎片,一旦分身坠入海域,会快速扎根,释放死寂能量,还能相互呼应,形成能量网,削弱墟心石的净化范围。而且寂魇能操控分身里的残魂,那些残魂会附在海洋生物身上,形成邪化军团,比之前的邪化鱼群更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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