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简单。邪脉草的根须可能已经顺着脉气纹路蔓延了一些,只是我们肉眼看不到而已。”王爷爷蹲下身,手指轻轻按压着老槐树下的泥土,眉头紧锁,“这些邪气藏在脉网的缝隙里,要是不彻底清除,用不了多久,还会再长出邪脉草,甚至会顺着脉气蔓延到源眼。”
苏晓心中一沉,立刻拿出脉气检测仪,将探头插进泥土里。原本缓慢回升的数值,此刻又停滞在了八十七,探头顶端甚至隐隐泛出一丝极淡的黑气。“果然,余毒没清干净。”她咬了咬唇,“《护脉要略》里说,邪脉草的根须有‘寄脉’的特性,能像寄生虫一样附着在脉气纹路上,普通的阳炎粉和清心露只能清除表面的草株,对付不了深层的根须。”
“那怎么办?”陈阿木急得直跺脚,手臂上的伤口因为动作太大,又渗出了血丝,“总不能把这老槐树挖了吧?这可是咱们村的脉眼之一,挖了树,脉网肯定会乱。”
老槐树在清溪村矗立了上百年,树干粗壮得要两三个人才能合抱,枝叶繁茂如伞,村里人都把它当成守护神。每年清明,还会有人来树下祭拜,祈求脉网安稳、村里平安。挖树这种事,别说王爷爷不答应,全村人都不会同意。
林梅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泥土里的黑气,忽然说道:“你们看,这些黑气好像在朝着一个方向流动。”她指着老槐树的西侧,“那边的黑气更浓一些,是不是根须都集中在那个方向?”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西侧的泥土表层,隐隐有一层黑雾在缓慢流动,像是有生命的虫子在蠕动。王爷爷拿出辨脉盘,放在西侧的泥土上,盘中的指针立刻再次转动起来,这一次,指针不再是疯狂乱转,而是朝着西北方向缓慢移动,顶端的黑气也越来越浓。
“是脉网的支线。”王爷爷沉声道,“这老槐树的根系和脉网支线缠在一起,邪脉草的根须就是顺着这条支线在蔓延。这条支线一直通向西边的清溪河,要是让它流到河里,脉气会污染河水,到时候不仅脉网遭殃,村里人的饮用水也会出问题。”
“那我们顺着这条支线追下去,把根须挖出来不就行了?”陈阿木说道。
“不行。”苏晓立刻否决,“脉网支线非常脆弱,用铲子挖很容易把支线挖断,到时候脉气泄漏,麻烦更大。而且邪脉草的根须和脉气纹路缠绕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哪里是根须,哪里是脉纹。”
王爷爷点点头:“苏晓说得对。脉网就像人的血管,断了一条支线,虽然不会立刻危及根本,但会影响整个脉网的循环,时间长了,源眼的脉气也会慢慢减弱。”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护脉要略》里应该有‘引脉驱邪’的方法吧?我记得我师父说过,遇到这种寄脉的邪物,可以用纯净的脉气做引,把邪根从脉网里‘钓’出来。”
苏晓眼睛一亮,立刻翻出《护脉要略》,快速翻找起来。没过多久,她指着其中一页说道:“找到了!引脉驱邪术,需要用护脉玉牌作为媒介,搭配清心露和阳炎粉,再找一个脉气纯净的人作为‘引脉者’,将自身脉气通过玉牌注入脉网,顺着邪根的方向引导,把邪根从脉纹里引出来,再用阳炎粉和清心露彻底销毁。”
“脉气纯净的人……”林梅看向苏晓,“村里只有你有护脉玉牌,而且你的脉气是最纯净的,引脉者只能是你。”
苏晓点点头,脸上没有丝毫犹豫:“我来做引脉者。不过,引脉的过程中,需要有人在旁边护法,一旦有邪根被引出来,就立刻用阳炎粉和清心露处理。而且,我需要一个人帮我盯着辨脉盘,告诉我邪根的移动方向。”
“我来盯辨脉盘!”王爷爷说道,“我对脉网的纹路熟悉,能最快判断邪根的位置。”
“我和阿木来护法,处理邪根!”林梅立刻说道,陈阿木也用力点了点头。
李守义说道:“我带着村民们在周围警戒,防止玄阴子的人趁机来捣乱。那两个黑衣人还关在村里的仓库里,我让两个人专门看守,绝对不会让他们跑了。”
“好,分工明确,现在就开始准备。”苏晓深吸一口气,将护脉玉牌紧紧握在手心,“引脉驱邪需要在脉网流动最平缓的时候进行,现在是上午,脉气相对稳定,正是时候。”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王爷爷将辨脉盘放在老槐树西侧的泥土上,调整好角度;林梅和陈阿木分别拿着装有清心露和阳炎粉的容器,蹲在辨脉盘旁边,严阵以待;李守义则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分散在老槐树周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苏晓走到老槐树下,双腿盘膝坐下,将护脉玉牌放在丹田处,闭上眼睛,开始运转体内的脉气。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一缕缕纯净的红色脉气从体内溢出,围绕在她身边,形成一个淡淡的气场。护脉玉牌感受到脉气的注入,发出越来越明亮的红光,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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