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悬在灵槐林的上空,清辉像撒了把碎盐,落在脉土坡的木围栏上。陈阿木攥着 flashlight 的手心沁出点汗——夜里的风比白天凉,吹得他后颈发紧,却不敢松懈。护脉队值夜的规矩是“三步一停,五步一查”,他走在最前,光柱扫过地面的引脉草时,特意放慢了速度。
这些引脉草是上周刚种的,嫩芽刚冒半指高,叶片上的绒毛在月光下泛着浅绿。“阿木哥,你看这草长得多好,苏姐姐说再过半个月,就能把脉土坡的气兜住了。”小石头跟在后面,手里的简易脉气检测仪屏幕亮着淡蓝的光,数值稳稳停在“正常”区间。他才十七岁,是护脉队里最年轻的,总爱捧着检测仪琢磨,苏晓教的那套“看叶辨气”的法子,他记满了整整一个笔记本。
老周叔走在最后,背上的应急包硌着腰,却没敢把拉链拉开——里面的灵槐汁是早上刚从灵槐林取的,密封在陶瓶里,洒一点都可惜。他今年五十六,在村里种了一辈子地,脉土坡的土性他最熟,当初搭围栏时,就是他提议用老槐木当桩,说“槐木接地气,能跟脉气搭茬”。
“嘘——”陈阿木突然停住脚, flashlight 的光猛地往下压。夜风里除了灵槐叶的沙沙声,还混着一阵闷响,像是有东西在拱土。他朝小石头和老周叔比了个“蹲低”的手势,自己猫着腰往围栏的拐角挪。
那声音越来越近,还带着几声模糊的“哞——”。陈阿木绕到拐角后,借着月光往里瞅,心脏一下子提了起来:围栏里的引脉草田里,一头棕黄色的老黄牛正低着头乱踩,蹄子已经把好几株嫩芽踩烂了,更糟的是,它的犄角勾住了一根围栏木柱,正使劲往外拽,木柱底部的泥土已经松了,眼看就要歪倒。
“是李婶家的老黄!”老周叔也凑了过来,一眼就认出来。李婶家在村西头,养这头牛快十年了,去年还帮着三村拉过盖房的木料,“前儿听李婶说,牛圈的门闩松了,没想到它跑这儿来了!”
小石头急得差点站起来,被陈阿木一把按住:“别喊,一喊它更惊!”老黄的性子他知道,认生,一受惊吓就乱撞。脉土坡的围栏要是被撞坏,外面的野狗、野猪进来,不光引脉草保不住,坡下的脉土层都可能被刨松——上次偷脉土的人就是从坡下挖的洞,要是再出这茬,之前补的脉气就白搭了。
陈阿木摸出腰间的麻绳,慢慢绕到围栏的侧门。这侧门是留着给护脉队巡查用的,用木栓插着,他轻轻拔开木栓,刚推开一条缝,老黄突然抬起头,两只牛眼在月光下泛着光,朝着他的方向“哞”了一声,犄角猛地一甩,那根松了的木柱“咔嚓”一声,竟被它拽断了!
“坏了!”陈阿木赶紧冲进去,手里的麻绳往老黄的脖子旁边递,“老黄,别闹,我是阿木!”老黄却像是没听见,往后退了两步,蹄子踩在被踩烂的引脉草上,突然打滑,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小石头手里的检测仪突然“嘀嘀”响了起来,屏幕上的淡蓝光瞬间变成了浅红,数值一路往下掉。“阿木哥!脉气乱了!”他举着检测仪跑进来,指着老黄摔倒的地方——地面上竟渗出了几缕淡淡的黑气,像细蛇似的往四周爬。
老周叔也跟着进来,蹲下身摸了摸地面的土,脸色一下子沉了:“是蚀脉之气!老黄踩破了表层的脉土,把底下的浊气引出来了!”脉土坡的表层土是掺了引脉草粉末的,能挡住蚀脉之气,现在被老黄踩烂了,浊气一冒,周围的脉气就乱了套。
陈阿木顾不上老黄了,先把麻绳扔给小石头:“你先把老黄牵到围栏外,别让它再踩!老周叔,你拿应急包的灵槐汁,先在黑气周围洒一圈,把浊气拦着!”他自己则从口袋里掏出苏晓给的“脉土补剂”——其实就是晒干的引脉草磨成的粉,装在小布包里,“我先把踩烂的地方盖层粉,稳住脉气!”
小石头手忙脚乱地把麻绳套在老黄的脖子上,老黄刚摔了一跤,没那么躁了,乖乖地跟着他往外走,只是路过被拽断的木柱时,还忍不住用鼻子拱了拱。老周叔打开应急包,掏出陶瓶,倒出一点灵槐汁在手里,往黑气周围的地上洒——灵槐汁是淡绿色的,一碰到地面,就像融了似的渗进去,那几缕黑气果然被挡住了,不再往外爬。
陈阿木蹲在被踩烂的引脉草旁,把布包里的粉末均匀地撒在土上,又用手轻轻拍了拍。他记得苏晓说过,引脉草粉能“引脉气下沉”,虽然比不上新鲜种苗,但能临时补住缺口。可刚拍了两下,检测仪又“嘀嘀”响了,这次的声音更急,屏幕上的浅红变成了深红。
“怎么回事?”陈阿木抬头,就看见老周叔指着老黄刚才摔倒的地方——那里的黑气不仅没少,反而聚成了一小团,正往地下钻,“浊气要往脉土层里渗!”
陈阿木心里一紧,掏出手机就给苏晓打电话。夜里信号不太好,电话响了好几声才通,苏晓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很清醒:“阿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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