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护脉棚的木柱拉得老长,苏晓刚把活灵册放进樟木箱,就听见院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是柳溪村的老村长,手里攥着个布包,额角还沾着泥点,显然是从村里一路跑过来的。
“苏丫头,你快看看这个。”老村长把布包往桌上一放,打开时露出半块发黑的灵脉石——石面上本该泛金的脉气,此刻竟缠着丝暗紫色的纹路,像极了枯藤缠树。他手指摩挲着石面,声音发颤:“今早去井边检查脉引石,发现井壁缝里嵌着这个,刚碰就觉得手麻,你王爷爷说这东西邪性,让我赶紧送过来。”
苏晓捏起灵脉石,指尖立刻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被细针扎了似的。她赶紧把石头放进瓷盘,转身去拿传承玉牌——玉牌刚靠近瓷盘,就发出一阵细碎的“嗡鸣”,淡蓝光晕里浮起几行字:“蚀脉之纹,生于脉气断层,需以灵槐烬、脉引露、三村土为引,方可化之。”
“蚀脉之纹?”王爷爷正好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提着半袋灵槐木碎,“老辈人说过,这是比寒蚀更邪的东西,专啃脉气的根。之前封寒蚀时,我就觉得乱石林的脉路不对劲,现在看来,寒蚀根本不是源头,这蚀脉之纹才是藏在后面的东西。”
丫蛋端着刚煮好的灵草茶走进来,看到瓷盘里的灵脉石,吓得手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这纹路看着好吓人,会不会像寒蚀一样,把三村的脉气全吸光啊?”
陈阿木正蹲在院里劈柴,听到这话也凑了过来,手里还握着斧头:“要是真这样,咱们得赶紧找灵槐烬这些东西。灵槐烬是不是烧灵槐木的灰?我现在就去劈护脉棚那棵灵槐树的枯枝,保证能凑够。”
“不行。”王爷爷赶紧拦住他,“灵槐烬得是百年灵槐的心烧成的灰,护脉棚那棵才三十年,烧出来的灰没用。之前在溪谷村后山山洞砍的灵槐之心,不是还剩半截吗?把那截烧了,应该能出灵槐烬。”
苏晓点点头,从樟木箱里翻出个铁盒——里面装着半截灵槐之心,树芯还是淡绿色的,只是少了之前的温热。她把铁盒递给陈阿木:“你去灶房烧,记得用陶盆接灰,别让灰沾到土,不然就没用了。”
陈阿木拿着铁盒往灶房跑,丫蛋则跟着老村长去柳溪村取“脉引露”——脉引露是脉引石上凝结的露水,得在月亮出来前收集,晚了就会化成水汽。苏晓和王爷爷则准备去三村取土,按照传承玉牌的说法,需要荒山野脉的黑石土、柳溪村的井沿土、溪谷村的灵草田土,每样都得装在陶碗里,不能混在一起。
两人刚走出护脉棚,就看到溪谷村的村民李大叔扛着锄头往这边跑,脸上满是慌色:“苏丫头,王爷爷,不好了!灵草田的土突然裂了缝,刚种的灵草籽全从缝里漏下去了,我挖了两锄头,发现缝里的土是黑的,还带着股怪味!”
王爷爷心里一沉,赶紧跟着李大叔往溪谷村跑。苏晓则转身回护脉棚拿活灵册——册页刚翻开,三村脉路图上就亮起几处红点,荒山野脉的红点最亮,溪谷村的红点正慢慢扩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脉路里钻。
等苏晓赶到灵草田时,地里已经围了不少村民,大家都蹲在田埂上,看着地上的裂缝发愁。裂缝有手指宽,深不见底,从田埂一直延伸到田中央,里面的黑土泛着油光,还冒着淡淡的白烟,闻着像烧焦的木头味。
“这土不对劲。”王爷爷蹲下身,用灵槐木枝戳了戳黑土,枝桠上的淡绿脉气刚碰到土,就“滋啦”一声缩了回去,枝尖还结了层薄霜,“是蚀脉之纹渗进土里了,再这样下去,溪谷村的脉气根就要被啃断了。”
苏晓掏出陶碗,小心翼翼地从裂缝边舀了点黑土——土刚进碗,碗壁就蒙上了层暗紫色的雾,和灵脉石上的纹路一模一样。她赶紧把碗盖好,对村民们说:“大家别靠近裂缝,我这就去准备化纹的东西,最多一个时辰,就能把土救回来。”
村民们点点头,纷纷往后退。苏晓和王爷爷赶紧往柳溪村赶,刚到村口,就看到丫蛋和老村长站在井边,手里拿着个陶瓶,瓶里装着半瓶透明的液体,泛着淡淡的金光。
“脉引露收集好了!”丫蛋举起陶瓶,脸上满是兴奋,“刚月亮出来的时候,脉引石上的露水特别多,我和老村长用玉碗接的,一点都没洒。”
老村长也笑着说:“井里的脉气也稳了,刚才用灵脉石试了试,石面上的金光比之前还亮,应该是蚀脉之纹还没渗到井里。”
苏晓松了口气,把陶碗里的黑土拿出来,对众人说:“现在灵槐烬、脉引露、三村土都齐了,咱们赶紧回护脉棚,按照传承玉牌的方法化蚀脉之纹。”
几人刚回到护脉棚,就看到陈阿木蹲在灶房门口,手里拿着个陶盆,盆里装着淡绿色的灰——正是灵槐烬。“我刚烧好,就等你们回来了。”陈阿木把陶盆递过来,“烧的时候特别奇怪,灵槐心烧出来的灰是绿的,还带着股槐花香,不像普通木头灰,一点味道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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