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坐在西院老槐树下,槐首灵种新抽的藤蔓正顺着树干往上爬,淡绿叶片上的银光与老槐树的纹路交缠,像在低声诉说着古老的故事。赵婆婆从竹篮里取出上古槐碑残片,残片刚放在青石桌上,就与老槐树的阳气相吸,边缘瞬间亮起细碎的银线,将模糊的纹路映得愈发清晰。
“守槐人只说这残片能解蚩尤封印的根由,却没说碑上还藏着更多上古秘辛。”赵婆婆指尖轻轻拂过残片表面,银线随着她的动作流转,竟在空气中投射出更完整的画面——比之前在黑石山洞口看到的战场场景,多了几分细节。
画面里,涿鹿之战的烟尘比众人想象中更浓重,黑色雾气几乎遮蔽了天空,蚩尤身披的兽甲上凝结着冰晶,每挥动一次石斧,就有三道黑气劈向黄帝的阵营。而黄帝身边,除了四方部落的灵士,还有七位身披槐叶编织的斗篷、手持槐木杖的人,他们围绕着一棵参天古槐站立,杖尖同时射出淡绿灵光,在阵营前织成一道屏障,挡住了黑气的侵袭。
“那些穿槐叶斗篷的人,是不是守槐人的先祖?”苏晓指着画面里的七位灵士,声音里满是好奇。她注意到,其中一位灵士手中的槐木杖,杖头雕刻的纹路竟与守槐人如今拄着的拐杖一模一样,只是更粗壮些,还缠绕着发光的藤蔓。
胡叔凑近残片,目光紧紧盯着那棵参天古槐:“应该是槐首的初代守灵人。传说上古时期,天下有三大灵根,分别是东方的槐首、西方的昆仑晶、南方的瘴林神木、北方的冰原雪莲,其中槐首是阳气最盛的灵根,专门克制阴邪魔气。当年黄帝能困住蚩尤,靠的就是这四大灵根的力量。”
残片的画面突然流转,烟尘散去后,显露出涿鹿之战后的景象——蚩尤的身体被分作五块,每一块都被四大灵根的力量包裹。其中他的头颅被槐首的灵光托着,缓缓飞向黑石山的方向,而七位槐首守灵人则紧随其后,手中槐木杖同时插入黑石山四周,地面瞬间裂开四道深沟,沟里涌出带着银光的泉水,将整座山围成了天然的结界。
“原来黑石山的结界不是天生的,是初代守灵人用槐首泉水布下的!”小石头睁大眼睛,伸手想去触碰画面里的泉水,指尖刚碰到银线,就传来一阵温润的触感,像是真的摸到了泉水。他忽然想起守槐人给的槐首灵种,种子上的银光与画面里的泉水竟一模一样,“那咱们种的灵种,是不是也能引出这样的泉水?”
守槐人之前并未细说灵种的来历,此刻残片给出了答案。画面里,七位守灵人在黑石山结界布好后,从槐首古树上摘下七颗淡绿色的种子,分别埋在黑石山四周和西院老槐树下——正是如今槐首灵种的模样。埋完种子,他们又将蚩尤头颅里取出的魔魂晶掰成五块,与蚩尤的四肢一同封印,只留最核心的一块晶核,藏在蚩尤头颅内,用槐首泉水的阳气慢慢消磨。
“难怪魔魂晶的魔气这么难消,原来它是核心晶核!”沈砚倒吸一口凉气,之前在山洞里,他亲眼看到魔魂晶散发的黑气能冻住活灵的气息,现在才知道,那是因为晶核里藏着蚩尤最本源的魔气,“那初代守灵人为什么不直接毁掉晶核,反而要留着它?”
赵婆婆指尖继续顺着残片纹路滑动,画面再次变化。这次出现的是一间石屋,七位守灵人围坐在石桌旁,桌上放着魔魂晶核的虚影。其中一位守灵人开口,声音虽模糊,却能听清关键:“魔魂晶用千万活灵魂魄炼成,若强行毁掉,魂魄碎片会散入天地,反而会引发更大的灾祸。不如用槐首阳气净化,待百年后魂魄碎片重归轮回,晶核自会消散。”
原来如此。众人这才明白,初代守灵人并非无法毁掉晶核,而是为了不让更多生灵受难,才选择了最耗时却最稳妥的方式。画面里,石屋的墙壁上还刻着一行古字,残片的银线将古字翻译成了众人能懂的语言:“槐首护魂,四方守界,百年为期,魔气尽散。”
“可现在距离涿鹿之战已经不止百年了吧?”丫丫小声问道,她抱着怀里的护花藤叶片,叶片上的银光轻轻晃,像是在回应古字的内容,“为什么魔魂晶还没消散?”
胡叔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残片边缘的一道裂痕上:“恐怕是中间出了变故。你看这残片有裂痕,说明完整的槐碑应该记录了后续的事,可能是某一代守灵人出了差错,或是天地阴气突然加重,让晶核的净化变慢了。守槐人说每六十年魔魂晶会复苏一次,说不定就是净化受阻的征兆。”
残片似乎感应到了众人的疑问,银线突然变得急促,画面跳转到几百年前的场景——黑石山的结界突然出现裂缝,大量黑气从裂缝中涌出,一位守灵人拄着槐木杖,将槐首灵种的藤蔓缠在裂缝处,藤蔓瞬间亮起银光,才勉强堵住了黑气。可守灵人的脸色却很难看,他对着老槐树喃喃自语,虽然听不清内容,但从他的手势能看出,是在说晶核的净化出现了意外,需要更多的活灵阳气来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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