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裂嘴的影见灰气散了,突然尖声哭起来——哭声和小浩的哭混在一块儿,尖得扎耳朵,哭着哭着,她的影开始散,化成无数小灰影,像飞虫似的往两人身上扑。山本一郎赶紧摸出怀里的影架——架上的青藤纹还亮着,是西院藤的暖劲凝的,他把影架举起来,对着灰影喊:“你们记着的暖劲呢?记着藤护着你们的劲,记着有人记挂你们!别被魇气勾着!”
影架上的藤纹突然亮得刺眼,绿光顺着架杆往下爬,落到沙上,竟洇出点青——不是幻境的灰黄,是西院藤的青,青气往灰影里钻,钻到近前,那些灰影突然顿了顿,像醒了似的,有几个小影竟透出点暖,是李婶和川田医生的影,它们慢慢往影架的方向飘,飘到绿光里,就化了,化成点青气,钻进影架的藤纹里,让藤纹更亮了。
“有用!”沈砚喊,也摸出怀里的藤叶,举在手里,“你们记着樟树下的暖,记着艾草的软,记着藤洇着的劲!别跟着魇气走!”
更多灰影醒了——小浩的影不再哭,飘到藤叶旁,化了青气;那个等老陈的女人的影,也没了慌,顺着青气往影架飘;连之前缠人的黑藤影,都透出点暖,化成青气,钻进藤纹里。裂嘴的影见灰影都散了,突然变得更凶,影往沙丘下缩,钻进沙里,跟着就觉出脚下的沙更沉了,像有无数只手在拽他们的腿,往沙下拖。
“魇根在沙下!”山本一郎喊,拉着沈砚往沙丘上爬,“它怕咱们破它的幻境,要把咱们拖进沙底,永远困在这儿!”
两人拼了命往上爬,沙下的拽劲越来越大,沈砚的裤脚竟缠上了灰气——是魇气化的藤,冷得像冰,往腿上绕,绕得越紧,他就越觉出腿发沉,像灌了铅。“藤叶!”山本一郎突然喊,“把藤叶贴在缠你的魇藤上!暖劲能化了它!”
沈砚赶紧把手里的藤叶往下按,贴在缠腿的灰气上——叶刚碰到灰气,就听见阵极响的“滋啦”声,灰气像被烧着似的,往回缩,缠在腿上的沉劲突然没了。他趁机往上爬,爬到沙丘顶时,终于看见沙下的魇根——不是藤,是团巨大的灰雾,雾里裹着无数小影,是被它困住的魂,雾的中心,有颗黑球,黑得像墨,正往出冒灰气,是魇气的根。
“就是那黑球!”山本一郎喘着气,把影架递给沈砚,“你拿着影架,我去引开魇气——影架的藤劲能封它,你得把影架的藤纹贴在黑球上,别让魇气缠着你!”
“不行!”沈砚拉住他,“要去一起去——西院的劲是护着咱们一块儿的,不是单打独斗!”他把藤叶塞进山本一郎手里,“你拿着叶,我举着影架,咱们一块儿过去,藤的暖劲能护着咱们!”
山本一郎没再争,点点头,攥紧藤叶,跟着沈砚往沙下的灰雾走。刚走到雾边,就觉出股极冷的沉劲往脸上扑——比西院潭水的邪劲还冷,还沉,像要把人的魂都冻住。沈砚赶紧举起影架,藤纹的绿光往雾里钻,雾碰到绿光,竟往两边退,让出条路。两人顺着路往里走,越往中心走,就越觉出冷,胸口的暖劲和手里的绿光,成了唯一的护着他们的劲。
快到黑球旁时,雾突然变浓了,从雾里钻出无数灰藤,冷得像冰,往两人身上缠——缠沈砚的胳膊,缠山本一郎的腰,往骨缝里钻,要把他们拖进雾里。“想西院的泉眼!”沈砚喊,忍着冷,举着影架往黑球凑,“想泉眼的水藻,想须根绕着薄荷爬的软劲!想所有暖的、软的劲!”
山本一郎也喊,手里的藤叶往缠腰的灰藤上贴——灰藤碰到叶,“滋啦”声不断,化成了雾,散在沙里。沈砚趁机往前凑,影架的藤纹离黑球只有半尺远,可雾里的沉劲越来越大,压得他喘不过气,手里的影架开始晃,要拿不稳。
就在这时,胸口的藤叶突然亮得刺眼——不是沈砚手里的那片,是山本一郎揣在胸口的,还有影架上的藤纹,所有带着西院暖劲的东西,突然全亮了,绿光缠在一块儿,像条青藤,往黑球上绕。黑球见绿光过来,突然往出冒更多灰气,像在反抗,可绿光比它更软,更韧,绕着黑球缠了圈又圈,没硬拼,是顺着黑球的劲,慢慢往它中心钻。
“就是这样!”山本一郎喊,“像护着刚冒芽的藤,别硬来,顺着劲缠——魇气怕软劲,怕暖劲,顺着劲封它!”
沈砚赶紧松了点劲,不再硬举着影架,而是让藤纹的绿光顺着黑球的轮廓贴——绿光刚碰到黑球,黑球就颤了颤,灰气冒得少了,像被暖着了似的。跟着,影架上的藤纹突然往黑球里钻,钻得极慢,像藤根往土里爬,每钻一点,黑球就暗一点,灰气就淡一点。
沈砚突然想起西院的新栽芽——护它的时候,不能急,不能碰,要慢,要软,要顺着它的劲。他逼着自己慢下来,手不再抖,让绿光顺着黑球的劲,一点点往中心钻。山本一郎也凑过来,把手里的藤叶贴在黑球上,叶上的绿光也往黑球里钻,和影架的藤纹缠在一块儿,像两股暖劲,护着彼此,也封着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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