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讲台上的干藤叶竟自己转了圈，叶尖对着最后排的空桌，像在指什么。沈砚顺着叶尖看过去——空桌的抽屉缝里，露着点青，像藤尖，正慢慢往外爬，爬得极慢，每爬一下就停半拍，像怕惊着人。
“叮铃铃——”下课铃响了，学生们立马收拾书包，像要逃，只有前排的男生走时，回头看了眼空桌，小声对沈砚说：“老师，李雪说，她捡的藤叶，会自己动，夜里还会缠她的手，让她……去西院找林老师。”
沈砚点点头，等学生都走了，他走到空桌旁，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个藤编小盒，和村里他娘的藤盒像极了，盒盖上刻着片藤叶，叶纹里嵌着点灰，没半点活劲。他打开盒，里面装着片青藤叶，叶尖泛着白，和昨晚窗外的藤一模一样，叶梗上系着根红绳，绳上挂着个小银坠，刻着个“林”字，银坠裹着点冷劲，像冻住的泉。
“是林老师的？”他轻声问，指尖碰了碰青藤叶——叶纹里的劲流滞得很，冷的，像被什么裹着，没半点活泛，可等他把讲台上的干藤叶放进去，两片叶碰到一起，青藤叶竟颤了颤，叶尖的白劲淡了点，滞劲也散了些，像温布巾敷在淤节上，慢慢化着僵。
他把藤盒放在讲台上，刚要走，就见黑板上的藤叶粉笔灰又动了——这次划得慢，顺着黑板边划，划出条线，像在指路，线的尽头，对着西院的方向，线尾画着个小盒，和桌上的藤盒一模一样。
“你要我把盒送回去？”沈砚问，粉笔灰顿了顿，又划了下，像点头。他拿起藤盒，刚走出教室，就见走廊尽头，站着个身影，穿蓝白校服，梳着齐耳短发，背对着他，肩膀缩着，像在哭——是李雪，她校服的袖口，缠着根青藤，藤尖对着他手里的藤盒，叶尖泛着白，没半点躁。
“李雪？”他喊了声，身影转过来——脸白得像纸，眼窝青着，嘴角却没慌劲，反而带着点松，“老师，你拿着林老师的盒，对不对？她找这盒找了好多年，我……我捡了她的藤叶，她就缠我，让我找，可我找不到。”
沈砚走到她身边，指尖碰了碰她袖口的青藤——藤纹里的劲流滞得很，冷的，像李雪脉里的劲，裹着慌。他把藤盒打开，把青藤叶拿出来递过去：“把叶放回去，她就不缠你了。”
李雪点点头，手抖着把叶放进盒里——刚放进去，她袖口的青藤就颤了颤，慢慢往下掉，落在地上，没一会儿就枯了，像从没长过。她眼里的青气也淡了，脸慢慢有了血色，像村里刚顺完劲的藤，活泛了些：“谢谢老师，我……我不烧了，也不看见她了。”
“回去好好休息。”沈砚把藤盒盖好，“别再碰西院的藤。”李雪点点头，慢慢走了，脚步轻得像风，却没了刚才的滞，像松了口气。
沈砚拿着藤盒往西院走——路上的滞劲淡了些，院墙上的死藤，竟有几根泛了点青，藤尖对着他手里的盒，像在等什么。走到201宿舍门口，就见门没关，虚掩着，屋里的旧台灯亮着，灯绳上的干藤叶，正对着门口，叶尖翘着，像在打招呼。
他推开门，屋里的滞劲散了大半，潮味也没了，西窗开着，风裹着点青劲吹进来，落在桌上——桌上的藤编小灯亮着，暖光裹着村里的劲，漫在屋里，像晒着太阳的藤园。
西窗下的墙根处，爬着根青藤——不是昨晚的细藤，是粗的，藤茎泛着淡褐，叶尖泛着青，顺着墙根往上爬，藤尖正对着他手里的藤盒，没半点滞，像在盼着。他走过去，把藤盒放在窗台上——刚放好，藤就慢慢往上爬，藤尖碰了碰盒盖，盒自己开了，里面的青藤叶飘出来，落在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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