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叶刚落在藤茎上,就像被吸住似的,慢慢贴紧——叶纹里的冷劲顺着藤茎往上爬,和藤里的青劲缠在一块儿,没了之前的滞,倒像两股久别重逢的劲,终于凑在了一处。沈砚看着藤尖慢慢卷住叶片,把它裹在藤纹里,像藏了件珍宝,才松了口气——刚要转身,西窗外忽然传来声怪响,不是风扫藤叶的“沙沙”声,是“嗤啦”的裂帛声,细得像线,却扎耳朵,裹着股冷劲,顺着窗缝往屋里渗。
他猛地回头——西窗外的院墙根,刚才还泛青的死藤忽然颤了颤,藤茎上的纹缝“咔”地裂了道小口,裂口处渗着点灰气,像冻住的血。那“嗤啦”声又响了,这次更近,像有人在墙外扯着什么,裂得慢,却每一下都扎在耳尖上。沈砚攥紧桌上的藤编小灯,灯芯的暖劲顺着掌心往上爬,压着突然冒出来的慌——这劲不对,不是林老师的滞劲,是更冷、更利的劲,像村里冬天冻裂的井沿,碰一下就能划出血。
“谁在那儿?”他喊了声,墙外的裂声顿了顿,紧接着是脚步声,软底鞋蹭着地,却比之前门外的脚步声沉,每走一步都带着“嗤啦”的裂响,慢慢往宿舍楼下挪。沈砚趴在窗沿往下看——院墙根的黑影里,露着截白袖子,不是校服的蓝白,是像纸一样的煞白,袖口处裂着道口子,口子边缘卷着灰,像被什么撕过,随着脚步声,裂口还在慢慢往小臂上爬,“嗤啦”声就是从裂口处发出来的。
那身影没抬头,只顺着墙根往西走,走得慢,却没停,每走一步,墙根的死藤就裂一道缝,裂口处的灰气越渗越多,把刚泛青的藤尖又染回了黑褐。沈砚心里发紧——这不是学校里的人,也不是林老师那样滞在这儿的魂,这劲太利,像带着刀,要把院里的活劲全划裂。
他赶紧抓起藤编小灯往楼下跑,刚出宿舍门,就见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风裹着裂声往屋里灌,走廊墙上的墙皮“咔”地裂了道细纹,像被那裂声震的。沈砚没敢停,顺着楼梯往下跑,脚踩在楼梯上,每一步都能听见“嗤啦”的裂响跟着他,像在身后追。
跑到院门口时,那白袖子的身影刚拐过院墙拐角,往教学楼的方向去。沈砚追出去——夜里的校园静得怕人,香樟树叶不晃了,连虫鸣都没了,只有那“嗤啦”的裂声飘在空气里,像张网,把整个校园裹得发僵。他跟着裂声往教学楼跑,路过操场时,单杠旁的老槐树忽然“咔”地裂了道缝,树皮从缝里往下掉,枯瓣落了一地,脆得一踩就碎——刚才还好好的树,竟被那裂声震得要断。
教学楼的一楼走廊亮着盏应急灯,昏黄的光裹着灰气,照在地上像摊化不开的墨。那“嗤啦”声停在了初三(2)班门口,沈砚躲在走廊拐角,探头往那边看——2(2)班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露着那截白袖子,袖口的裂口还在裂,已经爬过了小臂,裂到了手肘,裂口处的灰气顺着门缝往教室里渗,把早上刚散了点滞劲的教室又裹得发僵。
突然,教室里传来声轻响,不是裂声,是课本被碰掉的声儿,紧接着是女生的啜泣声,细得像线,却带着慌,是李雪——她不是回家休息了吗?怎么会在教室里?
沈砚攥紧藤编小灯,灯芯的暖劲烧得更旺了点,他慢慢往教室门口挪,离门还有两步远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道更大的缝——里面的场景让他心猛地一沉:李雪蹲在最后排的空桌旁,头埋在臂弯里哭,她的校服袖口裂了道小口,和那白袖子的裂口一模一样,裂口正慢慢往肩膀上爬,“嗤啦”声从她的裂口处和门外的白袖子处同时发出来,像两根线缠在一块儿。
而门外的白袖子身影,终于慢慢转了过来——不是脸,是被块白布裹着的头,白布上裂着道长长的口子,从额头裂到下巴,裂口处露着点灰气,没半点人色,裂口边缘卷着,像被撕过的纸,随着她的呼吸,裂口还在慢慢往两边扯,“嗤啦”声越来越响,震得走廊的墙皮又裂了道缝。
“你……你是谁?”沈砚的声音没抖,可掌心的汗已经把灯柄浸湿了——他认出这身影的来头了,村里老阿公讲过的鬼故事里,有个“裂袖鬼”,专找心里慌的人,顺着人的慌劲裂开口子,把人心里的活劲全撕成碎片,最后让人像枯藤一样裂成渣。可老阿公说,这鬼只在山里待着,怎么会跑到学校来?
那裹着头的身影没说话,只慢慢往李雪那边挪,每挪一步,李雪袖口的裂口就裂得更长,啜泣声也更慌,身子缩成一团,像要躲,却动不了,裂口处的灰气已经渗到了她的脖颈,把她刚恢复血色的脸又染回了煞白。
沈砚没敢再等,举着藤编小灯冲过去,灯芯的暖劲顺着灯壁往外漫,刚碰到那身影的白袖子,就听见“滋啦”一声,像冷水泼在烧红的铁上——白袖子上的裂口猛地缩了缩,灰气往回退了点,那身影顿了顿,慢慢转向沈砚,白布裹着的头歪了歪,裂口处的灰气“呼”地往外冒,像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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