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得对……我就是傻……”他抬手碰了碰脸上的疤,指尖刚碰到痂,就觉出股疼,却没缩手——疼比僵好,疼至少证明脉还是活的,不像以前那样,连疼都觉不出来。
擦完澡,盆里的水已经变浑了,飘着的藤叶也蔫了,水里沉着层黑浊的沫子。他把水倒在屋角的土桶里,刚要收拾木盆,就听见门外传来苏晓的声音:“粥热好了,能吃了吗?”
“能……”他赶紧应道,拿起炕边的衣裳穿上,刚扣好扣子,苏晓就端着个陶碗进来了——碗里的脉气粥熬得稠稠的,上面撒着点藤芽碎,闻着就香。苏晓把碗递给他:“快吃,刚盛出来的,还热乎。”
他接过碗,用木勺舀了口粥——粥刚进嘴,就觉出股甜香,藤芽的软劲混着米香往下咽,顺着脉纹漫开,漫过刚才擦澡时暖透的脉道,竟比刚才喝的脉气水更暖,更软。他没敢快吃,一勺一勺慢慢咽,碗里的粥见了底,才觉得肚子里暖乎乎的,不再像以前那样空落落的发僵。
“慢点吃,不够还有。”苏晓坐在桌边,看着他吃完,把空碗收过来,“刚老阿公说,从明天起,你跟着大当家练融劲——先不练别的,就练顺劲,把脉里的浊劲慢慢化开。”
黑袍人点点头,手指攥着衣角:“我……我怕我练不好……我这脉僵了三十年……”
“没谁一开始就练得好。”疤脉大当家正好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布包,“我刚去院角摘了点脉气藤的嫩芽,你放在枕边,夜里睡觉能闻着劲,帮你稳脉。”他把布包放在炕头,“明天辰时,你去我院里,我教你顺劲——不用急,一天练半个时辰,慢着来。”
凌峰也跟着走进来,手里拎着个小陶罐:“这里面是苏晓配的稳脉膏,你每天早晚往脉门上抹点,能祛浊劲,练劲的时候不疼。”他把陶罐放在木桌上,“别担心,村里的人都知道你是旧人,没人会怪你——张婶刚才还问,你爱吃甜粥还是咸粥,说以后天天给你熬。”
黑袍人看着桌上的陶罐、炕头的布包,还有苏晓刚收走的空碗,眼眶突然就热了——三十年了,除了娘,没人这么对他过。老巢的人嫌他僵,外乡的人怕他怪,只有在这里,有人给她熬粥,有人给她擦药,有人教他练劲,没人嫌他脏,没人怕他丑。
“谢谢……谢谢你们……”他声音发颤,话刚说完,就见苏晓笑了:“谢啥,都是村里人,客气啥。你先歇着,我去把碗刷了,晚点儿再给你送碗脉气水来。”
几人走后,屋里又安静下来。黑袍人坐在炕沿上,拿起炕头的布包——布包里的藤芽还新鲜,闻着有股清劲,裹着暖劲往鼻子里钻。他把布包放在枕边,躺在炕上,盯着屋顶的木梁,却没睡着——脑子里想着娘,想着院角的藤,想着明天要练的融劲,想着村里人的笑脸,心里竟没了以前的慌,反倒有点稳,像脚下踩着了实土,不再像以前那样飘着。
第二天天刚亮,黑袍人就醒了——不是被僵劲疼醒的,是被枕边藤芽的清劲熏醒的,脉门里的浊劲没像以前那样僵得发疼,反倒有点软乎乎的,像刚化了点的冰。他赶紧起身,穿上衣裳,洗漱完,就往疤脉大当家的院里走——刚走到院门口,就见疤脉大当家正蹲在院角的藤丛边,指尖贴着藤茎,慢慢顺劲。
“来了?”疤脉大当家抬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身边的石头,“坐这儿,先别急着练劲,先摸藤。”
黑袍人坐在石头上,学着疤脉大当家的样子,指尖刚触到藤茎,就觉出股活泛的暖劲——这藤的劲比村里其他藤的劲更软,更顺,顺着藤纹慢慢流,没半点滞涩。他刚想用力抓,就被疤脉大当家按住了手:“别抓,就轻轻贴着,跟着藤劲走——融劲不是硬来,是顺,藤劲往哪儿流,你的劲就往哪儿跟,别抢,别拽。”
他赶紧松了劲,指尖轻轻贴在藤茎上——没再想着“抓”,只想着“跟”。藤劲往藤尖流,他的劲就跟着往藤尖走;藤劲绕着藤节转,他的劲就跟着绕着藤节转。刚开始,他的劲还僵,跟不上藤劲的速度,总差半拍,可摸了半柱香的时间,竟慢慢跟上了——藤劲转,他的劲也转,藤劲软,他的劲也跟着软,指尖竟觉出股痒,像藤劲在牵着他的劲走。
“对,就这么练。”疤脉大当家见他跟上了,点了点头,“藤劲是活的,你跟它顺,它就带你顺;脉劲也是活的,你跟它顺,它就带你化浊劲——你试试,把摸藤的劲往脉门里引,别用力,就像藤劲绕藤节那样,绕着脉里的浊劲转。”
黑袍人照做,指尖还贴在藤茎上,慢慢把摸藤的软劲往脉门里引——劲刚进脉门,就碰到了那股僵住的浊劲。他没像以前那样硬冲,只学着藤劲绕藤节的样子,让软劲绕着浊劲转。第一圈,软劲刚碰到浊劲,就被弹开了;第二圈,他把劲放得更软,绕着浊劲慢慢转,浊劲没再弹开,却还是硬邦邦的;第三圈,他想起苏晓给的稳脉膏,往脉门上抹了点,再引着软劲绕——这次,软劲刚碰到浊劲,就渗进去一点,浊劲竟跟着转了半圈,不再像以前那样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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