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秦荣看着窗外警灯闪烁的红光,缓缓握紧了拳头。
还有一天。
只要撑到明天月圆之夜,到了青云山,或许就能找到一线生机。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城市的另一端,端榕正站在自家阳台上,望着秦荣家的方向,指尖的蓝光忽明忽暗。
她的身后,一个穿着唐装的老者正捋着胡须,眼神复杂。
“爷爷,他会不会有危险?”端榕问。
老者叹了口气:“灵气复苏,乱世将至,谁都躲不过。这孩子,握着的既是希望,也是杀身之祸啊。”
秦荣在楼道里坐了很久,直到警笛声渐渐远去,才拖着酸痛的身体回到家。
刚关上门,就听见胸口的引灵玉发出微弱的嗡鸣,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他摸出石头,掌心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昨晚被吸收的血迹在石面上留下淡淡的红痕。
守石人的声音没有响起,或许是上次苏醒耗尽了力气,又或许是在忌惮着什么。
窗外的月光比昨夜更亮了些,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板上,像一道银色的带子。
秦荣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空荡荡的巷子,总觉得那黑袍人的目光还在暗处盯着自己。
他找出医药箱,用碘伏清洗手心的伤口,刺痛感让他清醒了几分。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打斗。
黑袍人那只泛着乌光的手爪、狼形怪物脖颈处冒出的黑烟、还有体内灵气快速流逝的虚弱感。
差距太大了。
他深吸一口气,盘膝坐在床上,再次尝试引导灵气。
丹田中那缕刚凝聚的灵气还很微弱,像风中残烛,顺着经脉流转时,途经之处仍有针扎般的痛感,但比刚才顺畅了些。
“痛则通,通则强……”他默念着守石人的话,指尖的红光随着呼吸慢慢起伏。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文凝发来的消息:“我睡不着,你真的没事吗?”
秦荣看着那行字,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回复:“放心,在修炼呢,感觉进步挺快。”
发完消息,他把手机调成静音,重新闭上眼。
现在每分每秒都很重要,他必须在明天月圆之前,让灵气再稳固些。
窗外的月光渐渐移到床脚,秦荣体内的灵气循环了不知多少周,丹田处终于有了种温热的饱满感,像是蓄满了一汪清泉。
他缓缓睁开眼,指尖的红光比之前明亮了数倍,在黑暗中映出清晰的轮廓。
“差不多了。”他低声自语,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关节发出轻微的脆响,却比刚才轻快了许多。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秦荣收拾好背包。
里面放着水果刀、钢管,还有文凝给的护身符,最后他摸了摸胸口的引灵玉,将其塞进贴肉的口袋里。
走出家门,文凝已经等在楼下,手里提着豆浆油条,眼下的青黑更重了,显然一夜没睡。
“今天……”她欲言又止,眼神里满是担忧。
秦荣接过早餐,咬了一大口油条:“今天放学早点回家,别乱跑。”
文凝点点头,忽然从书包里拿出个小小的录音笔:“这个给你,我爷爷说录点阳气重的声音,可能有用。”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录了好多同学的笑声,还有……我的。”
秦荣捏着那支小小的录音笔,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
他没说谢谢,只是把它放进背包,和护身符放在一起。
走到校门口,端榕正站在梧桐树下,看到秦荣,她快步走过来,将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塞给他:“这个给你,我爷爷说或许能帮上忙。”
红布里是块巴掌大的玉佩,雕着复杂的纹路,触手生凉,隐隐有灵气流转。
秦荣刚想说什么,端榕已经转身跑进了学校,只留下一句:“小心黑袍人,他们不止一个。”
秦荣握紧玉佩,抬头看向教学楼顶。
晨光中,似乎有几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像错觉。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教室。
一整天的课,秦荣都有些心不在焉。
窗外的天空越来越暗,云层压得很低,像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雨。
同学们还在兴奋地讨论着各自觉醒的异能,没人注意到秦荣指尖偶尔闪过的红光,也没人察觉校园里那些莫名失踪的流浪猫。
放学铃声响起时,天边正好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是沉闷的雷声。
“要下雨了。”文凝走到他身边,帮他把书包拉链拉好:“真的……要去吗?”
秦荣点点头,目光投向窗外:“必须去。”
文凝咬了咬嘴唇,从口袋里掏出把小小的折叠刀,塞进他手里:“这个也拿着,多一分防备。”
刀身很轻,却带着女孩手心的温度。
秦荣握紧刀,刚想说再见,就听见校园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杂音,接着是一段诡异的音乐,像是用指甲在玻璃上划过。
教室里的灯突然熄灭了,走廊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
“怎么回事?”有人惊慌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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