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白眼神闪烁了一下，握雨伞的手稍微松了点力，但马上又握紧了：“……算你蒙对了！那我再问你，我手机屏保是啥子？”
“是我们去年在青城山后山，糯糯坐在我肩膀上，你给我们拍的那张！你笑得眼睛都没了！”古天明对答如流。
“那……那我最喜欢吃啥子？最讨厌吃啥子？”
“最喜欢吃火锅，特别是毛肚和黄喉！最讨厌吃折耳根！说像吃肥皂！”
“我们第一次约会看的啥子电影？”
“《疯狂动物城》！你还说里面的狐狸尼克像我，一看就不像好人！”
几个问题下来，罗小白脸上的警惕慢慢变成了极大的困惑。这些细节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可眼前这个人……这形象气质……
就在这时，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是糯糯。小姑娘抱着她的兔子玩偶，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门口。
“妈妈……是爸爸回来了吗？”声音小小的，带着不确定。
“糯糯不怕，快到妈妈身后来。”罗小白把女儿护住，然后盯着古天明，突然又想到一个绝杀问题：“好！就算你都知道！那我问你，我们结婚那天，接亲的时候，你被我的姐妹团整蛊，唱的啥子歌？跳的啥子舞？”
古天明老脸瞬间涨得通红！
那是他一生的黑历史！
但此刻为了证明身份，他豁出去了！
他咬着牙，极其艰难地、用蚊子般的声音哼哼：“唱…唱的是《学猫叫》……跳…跳的是…海草舞……”
说完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罗小白：“……”
她脸上的冰霜终于融化了一丝，甚至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像是在憋笑。连她身后的小糯糯都好奇地眨巴着眼睛。
“好像……真的是你哦？”罗小白的语气终于软化了，放下了雨伞，走上前几步，仔细地、几乎是贴着脸地打量古天明，还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我的天……这肌肉……你到底是去出差还是去变形记了哦？这手感……是真的嘞！”
古天明刚松了一口气，以为考验结束了。
没想到罗小白突然又后退一步，眼神再次锐利起来：“不对！还是不对！古天明那家伙，要是受了这种苦，回来肯定哭爹喊娘抱着我诉苦三天三夜！你咋个看起来……还有点得意？！而且你这眼神……咋个变得……这么凶？像要跟人打架一样！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惹到事了？被人打了？还是去干违法的事了？！”
古天明：“……”
老婆你的直觉要不要这么准啊！他确实天天在跟魔物“打架”……
眼看刚建立的信任又要崩塌，古天明看着妻子眼中那真正的担忧和害怕，又看了看女儿那依旧有些陌生的眼神，他心里突然一酸。
隐瞒？欺骗？他做不到。尤其是对最亲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嬉笑和强行装出来的憨厚慢慢褪去，眼神变得认真而温柔。他拉起罗小白的手（被她下意识挣了一下，但还是握住了），又蹲下身，平视着躲在妈妈身后的糯糯。
“小白，糯糯，”他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诚恳，“我确实没完全说实话。出差是假的。”
罗小白的脸色瞬间白了。
古天明赶紧接着说：“但我没干坏事，也没惹事。我是……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机会。一个……很难用科学解释的机会。有点像……嗯，得到了一个秘密基地的特训资格。”
他斟酌着词语，尽量往能理解的方向靠：“那个地方很特殊，时间流逝和外面不一样。我在里面待了挺久，进行了非常高强度的……体能和意志训练。过程很辛苦，甚至有点危险，但我撑下来了。所以样子变了，身体变壮了，皮肤晒黑了，气质可能也因为训练有点不一样了。”
他避开了所有生死搏杀、深渊魔物、上古龙族这些惊悚的部分，只强调了“特训”和“变化”。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们，只是这件事本身太离奇，我怕说出来你们不相信，更担心。”他看着罗小白的眼睛，语气无比真诚，“但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们、对不起这个家的事。我变得更强壮，只是为了能更好地保护你们。我永远是古天明，是糯糯的爸爸，是你的……瓜娃子老公。”
他说完，有些紧张地看着妻子和女儿。
罗小白愣愣地看着他，消化着这番半真半假、听起来像天方夜谭却又被他无比诚恳的态度包裹着的解释。她看着丈夫那双变得锐利却此刻盛满温柔和歉意的眼睛，那里面的东西，做不了假。
小糯糯似乎听懂了“爸爸”、“保护”这些词，小声问：“爸爸去训练，变成超人了吗？”
古天明笑了，轻轻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嗯，差不多吧，爸爸现在力气变大了，可以当糯糯的超人爸爸。”
罗小白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像是把心里所有的担忧和疑虑都吐了出来。她抬手捶了古天明肩膀一下，力道不轻，但古天明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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