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黑市藏在城西区的废弃炼钢厂里。白天看着破破烂烂，生锈的钢铁架子歪歪扭扭，像随时会塌下来；可一到晚上，这里就活了过来，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偶尔的争吵声混在一起，还夹杂着灵草的清香、灵石的金属味和汗水的酸臭味，热闹得像菜市场。
李天胜推着辆捡来的破旧木板车，车轱辘还少了个螺丝，走起来 “吱呀吱呀” 响，像个快散架的老骨头。车板上摆着他的 “宝贝”：一瓶真话喷雾，银色的罐子上贴着 “喷前三思，后果自负” 的标签；三张贴着 “慎用” 字样的临时禁能符，黄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看起来像小孩子的涂鸦；还有半瓶刚用配方做出来的反向大力药水，黑绿色的液体里飘着絮状物，怎么看都像过期的农药。
旁边立着块手写的木牌，上面是他用炭笔写的字，歪歪扭扭却透着股嚣张：“专治各种不服，童叟无欺（童叟建议别试，怕你承受不住）”。
他选了个角落的位置 —— 离卖灵草的老大爷近，还能挡挡风。刚把东西摆好，就有人凑过来。来人身穿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看起来挺唬人，像个电影里的杀手，可手指却紧张地抠着风衣下摆，连指节都泛白了。
李天胜用刚解锁的系统分析功能扫了一眼，面板立刻跳出来：【目标：张磊，B 级保镖，雇主是灵矿老板赵四海，此刻正纠结是否要查雇主私吞矿工工资、用劣质灵矿冒充优质灵矿的事 —— 毕竟拿人钱财，却又良心不安，典型的 “打工人两难”】。
“兄弟，你这真话喷雾...... 真能用？” 张磊压低声音，眼神飘来飘去，像做贼似的。他左右看了看，才凑得更近了些，“我家老板最近总克扣工资，还偷偷把劣质灵矿当优质的卖，矿工们都快闹起来了，我想...... 我想喷他一下，让他把实话都说出来。”
李天胜晃了晃手里的真话喷雾，银色的罐子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喷一下，十分钟内说实话，不管是藏私房钱养小三，还是干了亏心事怕被抓，都得往外倒，一个字都瞒不住。五十块灵石一瓶，童叟无欺 —— 哦不对，刚才说了，童叟建议别试。”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再送你个小贴士 —— 喷的时候别对着自己。上次有个客户，想喷他老婆查私房钱，结果手滑喷自己脸上了，当场把自己藏了三年的私房钱位置全说了，还顺便交代了偷偷打游戏的事，被他老婆揍得三天没下床。”
张磊的脸抽了抽，显然是被这个例子吓到了，但眼里的纠结又深了几分。他摸了摸怀里的灵石，犹豫了半天，最后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五十块灵石，码得整整齐齐：“我买！要是没用，我......”
“你就来砸我摊子？” 李天胜笑着把喷雾递给她，“放心，我这摊子虽然破，但卖的东西绝对靠谱。你要是用了没效果，我十倍退款，还免费送你粒霉运糖 —— 不过那糖的效果，你刚才也看到了，刀疤脸现在估计还在倒霉呢。”
张磊接过喷雾，揣进怀里，像揣着个烫手山芋，慌慌张张地走了，走的时候还差点被地上的石头绊倒，显然是心里太紧张。
李天胜刚把灵石收好，又来个客户。是个穿异能公会制服的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眼圈红红的，像刚哭过，手里攥着个记事本，封面都被烧了个洞，露出里面皱巴巴的纸页。
“大哥哥，你这临时禁能符...... 能禁住 C 级异能者吗？” 小姑娘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带着哭腔，“昨天有个 C 级的火异能者，抢了我的灵液，还烧了我的记事本，那里面记着我好不容易收集的灵草资料......”
李天胜用系统扫了一眼：【目标：林晓，D 级冰异能者，潜力值 89，算个小天才，可惜性格内向，总被人欺负，昨天被抢了灵液还不敢上报，只能自己偷偷哭】。
他心里软了软，这小姑娘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刚被师父收留的时候，也是这么怯生生的，总被人欺负。
“八十块灵石一张，我给你算便宜点，两张一百五，再送你瓶迟缓药水。” 李天胜从车板上拿起两张禁能符和一瓶迟缓药水，递给小姑娘，“要是他再欺负你，先喷药水，让他动作变慢，再贴符，保管他动不了 —— 到时候你想怎么骂他就怎么骂，想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
林晓的眼睛亮了起来，像蒙尘的星星突然被擦亮。她赶紧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她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有硬币，有碎灵石，凑起来刚好一百五十块。她小心翼翼地把钱递给李天胜，接过禁能符和药水，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救命稻草。
“谢谢大哥哥！” 小姑娘鞠了个躬，蹦蹦跳跳地走了，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眼里满是感激。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李天胜的生意越来越好，来的客户五花八门：有来买真话喷雾查老公出轨的老板娘，穿着花裙子，涂着浓妆，一开口就骂骂咧咧；有来买迟缓药水对付讨债人的赌鬼，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带着酒气；还有个更离谱的，是异能管理局的临时工，来买禁能符对付总抢他功劳的上司，说要让上司在汇报工作的时候 “掉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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