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添一踮着脚往通风口里张望时,刘美婷的高跟鞋正不偏不倚踩在他影子的心脏位置。这女人不知从哪弄来个折叠梯,此刻抱着胳膊站在下面,酒红色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表:小李师傅,你确定要在这个位置装摄像头?
不是摄像头。他摸出个铜铃铛挂在通风栅上,这叫引魂铃,专门...哎卧槽!
话没说完,通风栅突然脱落。李添一慌忙抓住铁架,手里罗盘应声落地,在水泥地上转出个诡异的弧度。刘美婷的高跟鞋退后两步,裙摆扫过地面朱砂画出的符咒:需要我打119吗?
不用!李添一单脚勾住铁架,活像只挂腊鸭,劳驾递个钳子...话音未落,一团纠缠的黑发突然从通风口垂落,发梢滴着暗红液体,正落在他鼻尖三寸处。
手机突然响起《大悲咒》铃声,吓得他差点松手。是李二牛打来的:添一!鱼塘里的锦鲤全翻肚皮了!
你是不是又往塘里倒过期牛奶了?他单手抓着铁架,额头青筋直跳。
哪能啊!二牛在电话那头嚷嚷,就按你说的,撒了三斤粗盐...
那是生石灰!生石灰!李添一吼得整层停车场都在回响,现在立刻去买二十斤艾草,把塘边给我围三圈!
挂断电话,他低头对上刘美婷似笑非笑的眼神:你们风水师也接宠物殡葬?
副业,副业。李添一干笑着摸出墨斗线,刘总帮个忙,扯住这头。
刘美婷涂着丹蔻的指尖刚捏住线头,整团黑发突然活过来似的缠上她手腕。李添一暗叫不好,掏出朱砂粉兜头泼下。黑发遇朱砂发出声,腾起阵阵青烟,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烧焦羽毛的臭味。
这是...什么鬼东西?刘美婷甩着手腕后退,翡翠镯子磕在立柱上裂开细纹。
怨气凝成的发煞。李添一顺着梯子爬下来,从包里摸出个玻璃瓶,劳驾给根头发。
刘美婷狐疑地拔下根长发,看他将头发缠在桃木钉上:这是要扎小人?
比那高级。他将桃木钉钉入通风口边缘,以发破发,专门对付...话没说完,通风管道里突然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刺耳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急速爬行。
刘美婷的高跟鞋退到五米开外:你们这行工伤险买几档?
靠祖师爷保佑。李添一摸出张黄符贴在眉心,咬破指尖在罗盘上画出血符。指针疯转三圈后指向东南方,他这才发现通风管道的走向暗合二十八宿中的鬼金羊。
突然,整排日光灯开始频闪。在明灭的灯光中,通风口缓缓渗出暗红液体,在地面汇成个歪歪扭扭的字。刘美婷的貂绒披肩无风自动,露出后背大片雪肤——那里赫然纹着串倒写的梵文。
别动!李添一扑过去按住她肩膀,这是锁魂咒,倒写的话...
会怎样?她转头,鼻尖几乎擦到他下巴。
会变成招魂幡。他咽了口唾沫,摸出根银针刺向纹身中心。刘美婷闷哼一声,翡翠戒指突然迸出绿光,将银针震成两截。
远处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玛莎拉蒂再次自动启动。李添一拽着刘美婷滚进车位旁的立柱后,眼睁睁看着爱车撞翻消防栓。水柱冲天而起,在频闪的灯光下映出个模糊的人形。
那是...我?刘美婷揪住他衣领,指甲掐进他锁骨。
水雾中的人形缓缓转身,赫然是另一个刘美婷。这个穿着血红色旗袍,长发披散,嘴角咧到耳根,手里提着个滴血的翡翠灯笼。
手机突然震动,李二牛发来张照片:鱼塘边摆着二十个艾草人偶,个个扎着冲天辫。附言:按你说的摆好了,像不像清明上河图?
李添一差点把手机捏碎,抬头却见红衣刘美婷正贴着地面爬来,四肢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他摸出最后张雷符,咬破舌尖喷出口血雾: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符纸燃起的瞬间,整个停车场响起婴儿啼哭般的尖啸。红衣怪物化作黑烟钻回通风口,留下满地腥臭的黏液。真正的刘美婷瘫坐在地,妆容全花,却意外地显出几分少女般的脆弱。
刚才那是...
你的替身煞。李添一扯开领口,露出鬼面玉坠,有人用你生辰八字养了十年。
她突然抓住他手腕,翡翠戒指硌得人生疼:能解决吗?
得加钱。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不过首先...话没说完,通风口突然掉下个东西——是半截缠着红线的木偶,胸口插着根银针,针尾刻着字。
刘美婷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是...王太太的簪子!
远处电梯地一声,李添一转头看见保洁阿姨推着车缓缓走来。车上堆满黑色垃圾袋,某个袋子突然动了动,伸出一只涂着酒红色指甲的手...
刘美婷的翡翠戒指突然发烫,在地面烙出个焦黑的卦象。李添一的罗盘地裂开第二道纹,指针疯狂旋转间,两人脚下的水泥地开始渗出暗红色液体——那血线竟顺着卦象纹路,在停车场中央绘出件巨大的血色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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