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国急忙解释：“郑老，那个项目其实......”
“让小李说。”郑老打断他。
李鸣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材料：“这是项目的可行性报告和我们的评估意见。项目号称投资120亿，实际上宏大集团只出30亿，其他都要政府和银行承担。更重要的是，项目用地涉及基本农田，这是红线，碰不得。”
郑老仔细翻阅材料，脸色越来越凝重：“基本农田？这是谁批的？”
刘建国额头冒汗：“这个......还在协调中。”
“协调？”郑老提高声调，“基本农田是国家的生命线，有什么好协调的？！”
会场一片寂静，谁都不敢说话。
郑老把材料往桌上一拍：“我看小李做得对！这种触碰红线的项目，别说120亿，就是1200亿也不能上！”
他转向刘建国：“建国，你在这个位置上，更要守住底线啊！”
刘建国连连点头：“郑老批评得对，我们一定注意。”
郑老又看向其他老领导：“我们在座的都是老党员，应该最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不能因为退下来了，就忘了初心！”
这番话让几位原本想批评李鸣风的老领导都低下了头。
座谈会的气氛彻底扭转。接下来的发言中，老领导们更多的是提出建设性意见，而不是一味批评。
会后，郑老特意叫住李鸣风：“小李，陪我走走吧。”
两人在老干部活动中心的花园里边走边聊。
“今天这场面，你早就料到了吧？”郑老突然问。
李鸣风微微一笑：“老领导们关心省里发展，提出批评意见是正常的。”
郑老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看着他：“别跟我打官腔。告诉我，省里现在的局面，你到底怎么看？”
李鸣风沉默片刻，诚恳地说：“郑老，现在的苏北正处在转型升级的关键时期。往前一步，海阔天空；退后一步，万丈深渊。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苏北的未来着想。”
“有人跟我说你独断专行。”
“如果坚持原则就是独断专行，那我承认。”李鸣风说，“但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充分调研、集体研究的。”
郑老点点头：“我观察你很久了。你做的几件事，虽然争议很大，但方向是对的。”他顿了顿，“不过，你要记住，在官场上，光有正确的方向还不够，还要讲究策略方法。”
“谢谢郑老指点。”
“我不是在指点你，”郑老意味深长地说，“我是在提醒你。你的对手不会坐以待毙，接下来他们会使出更多手段。”
李鸣风郑重地说：“我明白。”
送走郑老后，王强急忙走过来：“书记，刚才刘书记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李鸣风望着郑老远去的背影，轻声说：“今天的座谈会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回到办公室，李鸣风接到陈老的电话：“鸣风啊，今天表现不错。郑老很少这么公开支持一个人，你要珍惜。”
“谢谢陈老。”
“不过，”陈老话锋一转，“郑老的支持是一把双刃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郑老看好的人，这对你既是保护，也是压力。”
“我明白，”李鸣风说，“我会用行动证明郑老没有看错人。”
挂掉电话，李鸣风站在窗前沉思。郑老的支持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但这并不意味着危机已经解除。相反，这可能会让对手更加狗急跳墙。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新信息：
“他们要对你妻子所在的医院下手，小心。”
李鸣风瞳孔微缩。这场博弈，正在向他的家人蔓延。而这一次，他必须更加小心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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