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风的指令清晰、具体、时限明确,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他没有给任何人讨价还价或拖延塞责的空间。整个会议过程,不到四十分钟。没有讨论,只有命令与执行!
会议一结束,李鸣风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径直走向县委大院门口。那里,赵德柱正手忙脚乱地指挥人搭建接访点的蓝色帐篷,挂上醒目的横幅。消息已经传开,门口聚集的人群比早上更多了,黑压压一片,足有数百人!他们大多衣衫破旧,面有菜色,眼神中充满了悲愤、绝望和一丝对新县长的微弱期盼。
看到李鸣风在一群干部的簇拥下走出来,人群一阵骚动。
“县长出来了!”
“您要给我们做主啊!”
李鸣风没有走向搭好的主席台,而是直接走到人群前面,站在一张临时搬来的普通木桌前。他拿起一个扩音喇叭,声音沉稳而洪亮:
“乡亲们!我是李鸣风,这个接访点,就是县政府给大家开的门!大家有什么委屈,有什么诉求,都可以在这里说!我会听!县政府会管!”
他话音刚落,人群顿时沸腾起来!压抑多年的委屈和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
“领导,我家三亩口粮田被他们强占了!一分钱没给啊!”
“我儿子在工地残了!到现在没人管!医药费都掏不起了!”
“合同上写的好好的补偿,到手就剩一半了!找谁谁不管!”
“周国华那个王八蛋!还有他小舅子张老六!就是他们勾结起来坑我们的血汗钱!领导,你要把他们抓起来枪毙!”
……
哭喊声、控诉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声浪几乎淹没。场面一度濒临失控。旁边的干部和警察紧张地维持着秩序。
李鸣风站在声浪的中心,神情凝重,却没有丝毫慌乱。他耐心地听着,不时对着喇叭喊几句“大家一个一个说”、“登记下来,我们一定查!”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的脸庞,落在那些无助的老人、妇女、眼中带着恨意的年轻人身上。长湖的伤疤,比他预想的更深、更痛!
他看到了早上那位举着儿子遗像的老者。老人挤到前面,颤抖着将遗像再次举起,老泪纵横:“领导!我叫王老栓!这是我儿子王强!他们说他偷东西被打死是‘意外’!可有人看见,是张老六带人活活打死的啊!求您做主!求您还我儿子一个公道!”
李鸣风的心再次被狠狠刺痛。他绕过桌子,走到王老栓面前,双手接过那张沉重的遗像,郑重地放在接访桌上。他对着喇叭,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沉甸甸的承诺:
“王老伯!还有所有失去亲人的乡亲们!你们的血泪,我李鸣风看到了!你们的冤屈,县政府记下了!我在这里,当着所有父老乡亲的面发誓:‘国贸广场’事件,无论涉及到谁,无论他官多大,背景多深,我李鸣风追查到底!血债,必须血偿!公道,必须讨回!省纪委工作组就在长湖,我会亲自督办!请你们相信我,也相信组织!给我们一点时间!”
他的声音通过喇叭传遍全场,那份斩钉截铁的担当和毫不掩饰的愤怒,如同定心丸,也如同强心针!悲愤的声浪渐渐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血泪的信任和期待。人们开始自觉排队,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逐一登记诉求。
李鸣风没有离开。他就坐在那张简陋的木桌后,亲自接待了王老栓和另外几个情况特别严重、情绪特别激动的群众代表。他认真倾听,详细记录,不时询问细节,承诺调查时限。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衫,但他浑然不觉。他知道,这扇“开门接访”的门,不仅是在收集信息,更是在收集民心,是在向整个长湖宣告:长湖,不一样了!
就在李鸣风在门口直面民意的同时,县政府大楼内,一场无声的较量也在上演。
财政局长吴国栋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几个心腹会计和预算科长围着他,脸色惨白。
“吴…吴局,真的要全交出去?那…那几笔账……”一个科长声音发抖。
“不交?你想现在就被纪委带走吗?!”吴国栋低吼道,眼睛布满血丝,“李鸣风不是周国华!他有王哲撑腰,手里握着尚方宝剑!没听见他说‘敢做一分假账,送我进纪委’吗?那是说给我听的!”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明面上的账先整理好!该有的都有!至于那些……那些‘特别’的,能藏的藏,能毁的毁!动作要快!干净点!明天早上8点,先把能看的账给他送去!记住,拖!想办法拖!给他制造混乱!他刚来,两眼一抹黑,那么多烂账,够他看一阵子的!只要拖到省纪委工作组那边……或者上面有人发话……” 吴国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和侥幸。
另一边,国土局长孙立和住建局长刘伟也在紧急碰头。两人同样焦头烂额。
“老刘,怎么办?李鸣风点名要查‘国贸广场’和闲置土地!‘国贸广场’那边,周县长…周国华签的字可不少!还有那些闲置地,哪个背后没点关系?”孙立急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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