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约立下,五爷便背着手,在一众村民的簇拥下,心满意足地走了。他那张老脸上,满是胜券在握的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一个月后,陈光跪在他面前磕头认错的场景。
村民们也三三两两地散去,一边走,一边还在议论纷纷。
“这光小子,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
“可不是咋地,跟五爷犟,那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屎)吗?”
“一个月啊,等着瞧好吧,到时候有好戏看了。”
空旷的“白骨地”边上,很快就只剩下了陈光,和他身后忧心忡忡的父母。
“光子,你……你这是何苦呢?”陈老实看着儿子,满眼都是心疼,“跟五爷那种人犟,咱……咱不占理啊。”
“爹,娘,”陈光回过头,脸上没有丝毫的沮丧,反而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微笑,“放心吧,理,不在他那边,在这片地里。一个月后,大家就都明白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周围的人,而是独自一人,踏进了那片被全村人视为禁忌的土地。
他没有急着开荒,也没有去拿那副沉重的犁铧。他像个经验丰富的老农,又像个探案的老捕快,在那片龟裂的土地上,不紧不慢地踱着步。他时而蹲下,抓起一把泛着碱霜的泥土,放在鼻子下闻一-闻,那是一股死寂的、带着咸腥味的“病气”。时而又站起身,眯着眼睛,用他的神眼,开始前所未有地“勘探”起来。
他这番举动,落在远处偷看的村民眼里,更是坐实了他“脑子不清醒”的判断。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陈光的神眼之中,他看到的是一个与他们截然不同的、充满了法则与奥秘的微观世界。
他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双眼之上。瞬间,眼前的土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由无数微小粒子组成的、充满了死亡气息的能量场。他能清晰地“看见”,土壤的表层和深处,都密布着一种菱形晶体,正散发着灰白色的“死气”。他虽然不懂化学,但脑海中却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个概念——“钠离子”。
正是这些过量的“钠离子”,像无数把看不见的锁,死死地锁住了土壤中的水分和养分,让任何植物的根系都无法吸收,最终只能在干渴中枯萎死去。这,就是“白骨地”寸草不生的真正原因。
“病根,找到了。”陈光心中了然。但光找到病根还不够,他需要找到对症的“解药”。
他没有回家,而是转身,径直走向了村子后山。这一次,他不再是漫无目的地寻找,而是一场目标明确的“探案”。
他背着一个大背篓,在后山里转悠起来。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侦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用神眼扫过山里的每一寸土地,分析着不同区域的“能量构成”。他发现,大部分的黑土地,都散发着温和的、适合耕种的黄色光晕。但他要找的,不是这种“中性”的土壤。
他要找的,是一种能中和“强碱”的“强酸”。
他想起了爷爷生前说过的一句话:“咱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但要说啥地儿最邪乎,还得是北山坡那片‘百年松林’,那地儿邪性,除了松树,啥玩意儿都不长,黑乎乎的,连狼都不爱往那儿钻。”
陈光心中一动,立刻朝着记忆中北山坡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片巨大的、几乎覆盖了整个山坡的原始松林。林中光线昏暗,地上铺着厚厚一层不知积攒了多少年的松针,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踩着地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松油和腐殖质混合的、独特的浓郁气味。
陈光的神眼,在踏入这片松林的瞬间,视野里便被一片前所未有的、浓郁到化不开的绿色光晕所占据!
他“看见”,在这片松林的地表之下,那厚厚的松针层下方,是一层深褐色的、几乎呈现出黑色的油润泥土。这层泥土里,蕴含着一种极其丰富的、散发着强烈绿色光晕的物质。他能“看见”那是一种由无数松针和落叶,经过数百年缓慢分解、转化而成的、极其复杂的有机分子结构。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一个概念——“腐殖酸”。
他“看见”,这种“腐殖酸”的分子,像一把把微小的、能开锁的钥匙,能完美地与“白骨地”土壤中那种菱形的“钠离子”晶体结合,发生反应,将其分解、中和,从而释放出被锁住的水分和养分。
这,就是解药!而且是这片黑土地上,最天然、最地道的解药!
“找到了!”
陈光大喜过望,立刻挥起锄头,开始奋力地挖掘起来。
他这番奇怪的举动,很快就被上山砍柴的村民看到了。消息传回村里,更是引来了一片哄笑。
五爷正在自家院子里喝着茶,听完信儿,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乐得直拍大腿:“哈哈哈!俺说啥来着?这小子就是个棒槌!他放着好好的黑土不用,跑去挖那几百年不长庄稼的‘烂松针泥’?他是嫌那‘白骨地’还不够毒,想给它再加点料啊?等着吧,这回,龙王爷不发火都难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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