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可怕的掠食者,不见了。不,不是不见了。是在他随意向后挥出的一拳之下,彻底化为了漫天飘飞的血雾和骨粉,连一块稍大点的碎肉都没能留下。风一吹,血雾和骨粉便消散无踪,仿佛那只怪物从未存在过。
他缓缓抬起头将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动作从容,没有丝毫急促。脸上带着血迹和尘土,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却掩盖不住那温和甚至带着点懒散的笑容。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怜悯,没有审视,只有一种……仿佛看到路边一只受伤小兽般的平静,就像看到一只迷路的小猫小狗,带着一丝淡淡的关切,却不沉重。
我想走。我必须走。我不能让这个看起来很强的人,也因为我的不祥而死去。阿力、那些制服异能者、救援点的军人……所有帮助过我的人都死了,我是个灾星,我不能再连累他。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双腿发软,刚撑起身子,就又跌坐回地上,只能用手撑着地面,一点点向后挪动,想要逃离。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在我开口前,先说话了,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像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我心中的寒意:“别怕,小不点。”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苍白的脸上,然后用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平淡语气补充道:“我很强。”
很简单的一句话,没有任何炫耀的成分,没有夸张的手势,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随意。可配合着他刚才那轻描淡写、却恐怖绝伦的一拳,以及他脸上那和善而自信的微笑,这句话具有了无与伦比的说服力。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浑身是血却笑容温暖的大哥哥,看着他那双清澈却深邃的眼睛,我那颗被恐惧和绝望冰封的心,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东西,能打败这个连头都没回就解决掉怪物的人。
我信了。
他把我带回了他的临时据点——一个相对完整的地下室。地下室入口隐藏在一处废弃商场的废墟后面,被几块木板和杂物遮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走下陡峭的楼梯,里面别有洞天,虽然不大,却收拾得很干净,地面铺着一层干草,角落里放着几个装着水和食物的箱子,还有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空间,带来了温暖的感觉。
他找了块干净的布,蘸了点水,轻轻擦去我脸上的灰尘和污渍,动作温柔,没有丝毫嫌弃。他告诉我他叫罗清帆。我怯生生地,按照他的要求,叫了他一声“罗大哥”,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却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依赖。
他不仅很强,还很……不一样。他不像其他一些强大的异能者那样,高高在上,把普通人当成蝼蚁,或者只顾自己,对别人的死活漠不关心。他会把找到的食物分给更多像我一样挣扎求存的人,哪怕自己只能吃半饱;他会救治受伤的幸存者,哪怕对方只是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他会组织大家,一起对抗小股的掠食者,保护那些手无寸铁的人。
渐渐地,我们身边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有和他一样强大的异能者,比如那位总是带着温柔笑意、擅长治疗和防御的云依姐。云依姐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裙子,虽然有些旧,却很干净,她的异能是治愈,只要把手放在伤口上,就能散发出淡淡的绿色光芒,伤口便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她总是笑着,说话轻声细语,像妈妈一样温柔,会给我们讲故事,会帮我们梳理头发。
也有只是身体强壮些的普通人,比如王大叔,他以前是个农民工,力气很大,虽然没有异能,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帮上忙,他会帮大家搭建临时的住所,会去废墟里寻找能用的物资,还会教我们一些简单的自保技巧。
甚至还有一些因为战乱而失去亲人的孩子,他们和我一样,眼神里带着恐惧和迷茫,却在罗大哥和云依姐的照顾下,慢慢变得开朗起来。我们一起在地下室里睡觉,一起分享食物,一起听罗大哥讲外面的世界,虽然依旧艰难,却有了家的感觉。
我们不再是散兵游勇。罗大哥说,我们要成立一个组织了,名字就叫“天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正站在地下室的中央,煤油灯的光芒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的眼神坚定,声音铿锵有力:“天道无情,视万物为刍狗,但人有情。我们做不到替天行道,但至少,可以在这末世之中,守望相助,为那些被天道‘遗弃’的人,争一线生机。”
“天道”组织成立了。我们的据点从那个小小的地下室,搬到了一处废弃的工厂。工厂很大,有坚固的围墙,我们在围墙上加装了铁丝网和警戒装置,还在里面搭建了更多的帐篷和简易房屋。
我们救济穷苦人,只要有人来求助,不管他们是否有异能,我们都会分给他们食物和药品;我们设立警戒点,在工厂周围安排了人手,二十四小时轮流值守,一旦发现掠食者的动向,就会立刻发出警报;我们收容被追杀的人,给他们一个安全的港湾,让他们不用再颠沛流离;我们甚至尝试着,在工厂后面的空地上,开垦出小小的土地,种植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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