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空间没有昼夜之分,只有仪器规律的嗡鸣和铁匠偶尔发出的、金属摩擦般的指令声,标志着时间的流逝。六小时的“休息”结束后,李长乐被铁匠带到了这个“工坊”的更深处。
这里不再是那个相对“整洁”的医疗操作区,而是一个更像真正铁匠铺的地方。中央是一个巨大的、不知以何种能源驱动的暗红色金属熔炉,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炽热。四周墙壁挂满了各种奇形怪状、闪烁着寒光的工具,有些看起来像刑具多过像维修器械。空气灼热,混合着臭氧、熔融金属和某种生物组织烧灼的怪异气味。
“你的身体,像一块杂质过多、结构松散的生铁。”铁匠站在熔炉前,灰色的眼眸在跳动的炉火映照下,显得更加冰冷无情,“常规的锤炼毫无意义。必须将其打碎,剔除杂质,在火焰中重塑。”
他指向熔炉旁一个类似金属棺材、内部布满无数细密探针和能量导管的封闭舱体。
“进去。”命令简短而不容置疑。
李长乐看着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舱体,没有多问,默默脱下那身灰色衣物,赤身走入其中。舱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内部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那些探针顶端亮起幽蓝色的微光。
下一刻,地狱降临。
并非高温,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作用于每一个细胞层面的能量冲刷!仿佛有亿万根无形的针,同时刺入他的身体,疯狂地搅动、分解、然后又强行重组!剧痛超越了神经的承受极限,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他感觉自己的血肉、骨骼、甚至意识,都在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撕成最基础的粒子,然后又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强行聚合!
这不仅仅是痛苦,更是一种存在被彻底否定又强行定义的恐怖过程!
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声带也在被同步“重塑”。视野被纯粹的、代表能量过载的惨白色占据,意识在崩解的边缘疯狂摇曳。
外部,铁匠如同一个冷漠的 conductor,站在控制台前,双手飞快地调整着各种参数。屏幕上,李长乐的身体结构图以惊人的速度不断分解又重组,那些代表“织梦”与“千眸”污染的黯淡区域,被高亮的能量流强行冲刷、剥离、中和。但同时,他本身的生命信号也在剧烈波动,时而微弱如风中残烛,时而爆发出不合常理的峰值。
“意识韧性超出预期……污染剥离进度37%……生命维持系统负荷68%……”铁匠喃喃自语,灰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纯粹的数据分析。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世纪。能量冲刷戛然而止。
舱门滑开,李长乐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软地滑落出来,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浑身皮肤通红,仿佛被煮过,表面还残留着细微的能量电弧噼啪作响。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楚,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还未完全回归这具饱受摧残的躯壳。
铁匠走过来,用脚踢了踢他,确认他还活着,然后扔过来一支装着暗绿色液体的注射器。
“自己注射。促进细胞适应与能量残留代谢。”
李长乐颤抖着手,几乎是凭借本能,将针头扎进自己的大腿。冰凉的液体流入,与体内残留的灼热感交织,带来一阵诡异的舒缓和更深的疲惫。
“感觉如何?”铁匠问,语气像是在询问一台机器的运行状态。
李长乐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半晌,才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还……没死……”
铁匠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嘴角极其罕见地牵动了一下,那或许可以称之为一个微笑,但却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很好。这说明你的‘材料’有锻造的价值。”他蹲下身,灰色的眼睛近距离审视着李长乐,“记住这种感觉。痛苦是剔除杂质的火焰,崩溃是重塑结构的铁砧。想要掌控非常之力,必先承受非常之痛。”
他站起身,指了指旁边一个盛满粘稠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黑色液体的金属槽:“进去浸泡两小时。这是‘活性污泥’,能加速肉体修复并初步强化你的神经传导效率。”
李长乐没有力气反抗,也没有选择的权利。他挣扎着爬进那散发着怪味的黑色液体中。液体冰冷刺骨,接触皮肤的瞬间却如同有无数细小的生物在往毛孔里钻,带来麻痒和轻微的刺痛感。
浸泡,休息,然后又是新一轮的、不同形式的“测试”与“锻造”。
有时是让他站在一个不断释放高频震荡波的平台上,直到他七窍流血,几乎失去平衡;有时是让他徒手去抓取熔炉中烧红的、带有异常辐射的金属碎块,考验他对疼痛和能量侵蚀的耐受度;有时则是将他关进一个完全隔绝感官的静滞舱,让他在绝对的虚无中对抗意识崩溃的风险……
铁匠的手段层出不穷,每一种都游走在杀死他与“重塑”他的边缘。李长乐的身体和精神,在一次次的极限考验中,如同被反复折叠锻打的钢铁,经历着破碎与重生的残酷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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