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读数跌破40%的瞬间,陈默听见了冰层的呻吟。
不是外部机械小队攻击的那种沉闷撞击,是更深处的、从万年冻土核心传来的痛苦共振。密室的古老墙壁在发烫,手掌贴上去能感觉到某种超越物理的脉动。而掌心里,那枚怀表正在疯狂跳动——不是震动,是像濒死心脏般剧烈搏动的脉涌。
陈默低头,瞳孔骤缩。
表盘上的指针正以违反物理规则的速度旋转,快成一片虚影。但更诡异的是,指针划过的轨迹竟然在表盘上留下残影,那些残影逐渐拼凑成破碎的画面:燃烧的船帆、滔天的巨浪、无数张在火焰中扭曲呐喊的脸。
他想起了苏清雪高烧时断续的呓语:“当……足够多的人……怀着同一种信念走向毁灭……时空的褶皱会变得……可见……”
当时他以为那是胡话。
现在,怀表滚烫的表壳和那些嘶吼的残影,正用最残酷的方式告诉他——那是预言。
同一时间,“方舟号”C区通道。
“刀锋”把最后半管止血凝胶挤在腹部伤口上,黏腻的触感混着血腥味,让他牙关咬得咯咯响。战术目镜里,代表队员状态的标识又灰了一个——“老枪”,那个入伍前在大学教物理的沉默男人,三十秒前用身体堵住了侧翼突然打开的射击孔。
十二人突击队,还剩四个能动的。
“头儿,A路B路全封死了。”副手“山猫”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他左臂不自然垂着,关节处露出烧焦的作战服和翻卷的皮肉,“前面那道闸门……是双重液压锁,咱们剩的炸药连门漆都炸不掉。”
“刀锋”没说话。他低头,从怀里掏出那个防水密封袋。女儿六岁生日时的照片,在通道应急灯惨白的光线下,笑容干净得刺眼。他看了三秒——这是绝境前给自己的仪式——然后重新塞回贴近心口的内袋。
“那就找第三条路。”他声音平静得可怕,“老规矩,我开路。”
话音未落,公共频道炸开的嘶吼让所有人浑身一震!
“‘黑帆’——来了!!!兄弟们,顶住——!!!”
郑东海的声音,那老海盗每次喝醉都会这样吼,但此刻没有酒气,只有破釜沉舟的血腥味。
紧接着,整条通道开始剧烈摇晃!
不是内部爆炸的短促冲击,是绵延不断的、沉闷的撞击从舰体外部传来,咚!咚!咚!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在用血肉之躯冲撞这座钢铁堡垒。头顶灯光忽明忽暗,远处传来金属扭曲的刺耳尖鸣。
“外部监控!”山猫扑到墙壁一个还没失效的显示终端前,划开满是裂痕的屏幕。
画面跳动,稳定。
暴风雨的海面上,一幕让这些见惯生死的老兵都瞳孔收缩的景象正在上演——
几十艘船,破旧的渔船、改装的快艇、锈迹斑斑的货轮,它们毫无阵型,却如同嗅到血腥的鲨群,从各个方向扑向“方舟号”!每一艘船的桅杆或舱顶,都挂着简陋的黑色船帆,帆上用白漆涂着歪扭的图案:断裂的锁链、滴血的锚、骷髅头。
第一艘撞上来的是艘拖网渔船,船头焊着粗大的工字钢。它笔直冲向“方舟号”左舷的副炮阵列,在最后三百米时被三道光束击中,船体从中断裂。燃油泄露,海面燃起大火。但爆炸前的瞬间,频道里传来船长浓重闽南口音的狂笑:“值了!老子的‘闽霞号’……换你一座炮台!”
一个年轻颤抖的声音突然插入:“阿爸!不要——!”
随即被爆炸吞没。
那是船长十八岁的儿子,本该明年继承这条船。
火焰还未熄灭,两艘快艇借着浓烟掩护贴海疾驰,水手甩出绑着燃烧瓶的钩锁。玻璃瓶在金属外壁炸开,火焰顺着管线爬升。
更远处,一艘货轮正不要命地向海中倾倒成百上千个自制浮标。那些浮标一入水就发出刺耳杂波,监控画面瞬间布满雪花。
“他们在用命换干扰……”山猫喉咙发紧。
“方舟号”的防御系统果然紊乱了。至少三处原本锁定内部通道的自动炮台,转动基座将炮口转向外侧。通往人质区那条标记为“B-7”的辅助通道,厚重的合金闸门在连续撞击震动下,液压杆发出不正常的“滋滋”声,门缝比设计宽了两指。
“黑帆”的牺牲,用血肉在这铁桶上撬开了一道缝。
“走!”刀锋吼道,仅存的右眼血红,“别让那些兄弟白死!”
三人架着重伤员扑向闸门。缝隙不够过人,但足够了。刀锋拔出军用匕首插进门缝,金属摩擦爆出火花。“帮我!”
山猫用还能动的右手抵住刀柄,两人发力。匕首在呻吟,手臂在颤抖,缝隙以毫米为单位扩大。重伤员靠在墙边,用最后的力气举枪击碎走廊尽头一个正在转向的监控探头。
“进!”刀锋第一个侧身挤过,腹部的伤口在金属边缘刮过,闷哼一声,血瞬间浸透绷带。
山猫把重伤员推进去,自己最后一个滚入门后。就在他身体离开门缝的瞬间,液压系统似乎自我修正,闸门“轰”地彻底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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