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真疯假疯，平时骂人时倒是精神得很。
贾张氏素日里没少做亏心事，可也不曾见她疯癫成这样。
白天见了老贾的灵位，虽受了惊，却也没这般失态。
她身子一向硬朗，手脚也利索，哪怕糊火柴盒也能挣些钱，偏偏好吃懒做，不肯动弹。
秦淮茹劝过她许多回，她一句也不听。
这年头，做儿媳的想压住婆婆，难如登天。
好在今日有聋老太太出主意，秦淮茹才总算出了心头那口恶气。
叹了口气，秦淮茹披上外衣，打算出门把贾张氏找回来。
谁知一出门，就见到贾张氏披头散发，只穿一件大红内衣，赤着脚在院子里疯跑。
她脚虽跛，跑得却快，活像后头真有鬼追着似的。
秦淮茹想拦，却追不上她。
这么一闹，四合院的人都围了过来。
易中海披衣出门，傻柱和何雨水也走了出来。
阎埠贵一家从前院赶来，刘海中、许大茂、刘光奇、刘光天也纷纷聚拢。
易中海一眼就看见贾张氏身上那件大红内衣，
太眼熟了——
不就是压在他那条大红裤衩上的那件吗？
这贾张氏大半夜发什么疯？嫌白天不够丢人？
丢人也就算了，怎么偏又是这件红内衣？
他就不能换一件穿？
易中海抬手遮眼，实在看不下去贾张氏那水桶腰、一身赘肉的模样。
有人低声议论：
“贾张氏撞鬼了？吓疯了吧？”
“听说白天秦淮茹把老贾的牌位搬出来吓她。”
“真的假的？那秦淮茹得负责啊。”
“我看她白天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疯了？”
“这不明摆着搞封建迷信？要被抓去批斗的。”
“诶，你们觉不觉得她那红内衣眼熟？”
“可不是嘛，就是压在易中海裤衩上那件！”
“原来不是撞鬼，是被易中海伤透心了吧？”
“肯定是，贾张氏穿这红内衣闹，就是报复易中海！”
“看来白天的事不简单，贾张氏根本没偷易中海的红裤衩，分明是两人偷情时忘在那儿的！”
易中海脸色铁青。他心知再任由贾张氏闹下去，自己和贾家的名声都得完蛋，于是赶紧叫傻柱把她捆起来。
傻柱向来厌恶贾张氏，一听易中海吩咐，二话不说就回家取了绳子，将她五花大绑。
贾张氏被捆得结结实实，吓得浑身发抖，只能扯着嗓子喊：“别带我走！老贾，我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嫁进贾家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辛辛苦苦把东旭拉扯大，我容易吗？你这没良心的死鬼，死了这么多年还来找我做什么？快回你的阴曹地府去！”
许大茂在一旁煽风点火：“一大爷，秦淮茹她婆婆这可是搞封建迷信，必须送保卫科！”
刘海中端着官腔附和：“老易，这事可不能不管，封建迷信害人不浅。”
阎埠贵也提高嗓门：“咱们大院出了这种思想有问题的人，要是不处理，传出去整个院子都得跟着倒霉！”
秦淮茹一听三位大爷要把婆婆送保卫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哀求：“三位大爷行行好，饶了我婆婆吧！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她公公的灵位拿出来吓她。要罚就罚我！”
她心里清楚，贾张氏一旦被送去劳改，卧病在床的贾东旭没人照料不说，三个孩子更要受牵连。这年头谁家沾上封建迷信，全家都得遭殃。
易中海故作为难：“秦淮茹，不是我不帮你。你婆婆搞封建迷信是思想问题，我们要是包庇，保卫科追究起来谁也担待不起。”
刘海中心里暗喜。他早就盯着易中海一大爷的位置，要是这次易中海手下留情，不仅位子保不住，还得跟着去劳改——包庇封建迷信同样罪加一等。
那时节正狠抓破除封建迷信，贾张氏却还在又哭又闹，浑身抽搐。许大茂不知从哪捡了块臭抹布，直接塞进了她嘴里。
许大茂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块臭气熏天的抹布，那味道简直难以形容，比起聋老太太的裹脚布也不遑多让。
臭抹布刚塞进贾张氏嘴里，她当场就被熏晕过去。
院里总算恢复了安静。
大茂，这抹布哪儿找的？怎么这么臭？阎埠贵捂着鼻子问道。
从一大爷家拿的，估计是擦厕所用的。许大茂满不在乎地回答。
许大茂，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易中海狠狠瞪了他一眼。
老易，贾张氏突然发疯，穿着大红内衣满院子跑，难道跟你没关系？刘海中在一旁煽风点火。
就是，老易你得说清楚。说不定贾张氏不是搞封建迷信，是被你气疯的。阎埠贵也跟着帮腔。
我？我有什么可解释的？贾张氏为什么这样我哪知道？你们这是血口喷人！易中海被两人怼得说不出话。
刘海中与阎埠贵相视一笑。
他们清楚一下子扳倒易中海不现实，但慢慢蚕食他的威望就不同了。
等到易中海几十年积累的名声彻底崩塌，就是他让出一大爷之位的时候。
封建迷信不是小事，大家可不能纵容。于莉插话道。
她本意是把话题引回贾张氏身上，不再纠缠易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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