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孝斌只觉得脚下一空,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他下意识地想抓住什么,但周围除了空气和晃动的树枝,什么也抓不住。
他手中的竹竿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人则重重地从梯子上摔了下来,“砰” 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院子的水泥地上。
剧痛瞬间从背部和左腿传来,像有无数根针扎一样。陈孝斌疼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蜷缩在地上,半天缓不过劲儿来,额头瞬间冒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脸色也变得苍白。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尝试着动了动,左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背部也像被什么东西硌着一样,动弹不得。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市井喧嚣。
他想喊人,张了张嘴,却发现因为疼痛和惊吓,声音都有些发不出来。
他这才想起,今天是工作日,妻子英子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菜了;儿子晓宏和儿媳妇书珍在做生意;孙子孙女今天一早去补课了。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感涌上心头。他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和摇曳的香椿树枝叶,刚才摘香椿芽的喜悦荡然无存,只剩下疼痛和懊悔。
“真是老糊涂了……这么大年纪了,还当自己小? 逞什么能……” 他在心里骂着自己。
休息了好一会儿,疼痛感似乎稍微缓解了一些。陈孝斌咬着牙,双手撑地,试图慢慢爬起来
。他先试探着活动了一下右腿,还好,没什么大碍。主要是左腿和背部。
他用手臂支撑着身体,一点一点地挪动,好不容易才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靠在香椿树的树干上,大口地喘着气,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的衣服。
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左腿,虽然还是疼,但似乎还能勉强用力。背部的疼痛则是持续性的钝痛,不敢用力挺直。
“应该…… 没伤到骨头吧……” 陈孝斌自我安慰着,心里却还是有些打鼓。
他是个推拿师,对身体的疼痛很敏感,但具体伤到了哪里,有多严重,他自己也说不准。
他扶着树干,慢慢地,极其艰难地站了起来。每动一下,左腿和背部都牵扯着疼。
他不敢多走,只能一步一步,挪回了自己的推拿室,然后慢慢地挪到那张他每天工作的推拿床上,侧身躺了下来。
终于能躺下休息了,陈孝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他闭上眼睛,疼痛感依旧清晰,但至少,不用再躺在冰冷的院子里了。他想着,等孩子们中午回来就好了。
这一躺,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许是疼痛消耗了太多精力,也许是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他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被疼痛惊醒,眉头紧锁。
……
时间过得很慢,也很快。
中午十二点多,门锁传来 “咔哒” 一声,是儿子晓宏和儿媳妇书珍回来了。
晓宏今年四十出头,继承了父亲陈孝斌的部分性格,为人实在,但性子有些急躁。书珍则比较文静细心。
“爸,我们回来了!” 晓宏一边换鞋,一边习惯性地喊了一声。
往常这个时候,陈孝斌要么在厨房里忙碌,要么就在推拿室里看书喝茶,总会应声。但今天,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回应。
“爸?” 晓宏又喊了一声,心里有些纳闷。
书珍也觉得奇怪:“爸今天没出去啊?门是关着的。” 她指了指推拿室的门。
晓宏走到推拿室门口,轻轻推了推门,门没锁,开了。
“爸,您在里面吗?” 晓宏探头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推拿床上的陈孝斌,他背对着门口,似乎睡着了。
“爸,您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晓宏走了进去,书珍也跟在后面。
陈孝斌被儿子的声音吵醒了,他缓缓地转过头,脸色依旧有些苍白,额头还有未干的冷汗。
“爸,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书珍眼尖,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晓宏也凑近了,看到父亲痛苦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爸!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陈孝斌看着儿子和儿媳妇焦急的脸庞,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我…… 我没事…… 就是早上不小心摔了一下……”
“摔了一下?!” 晓宏和书珍同时惊呼出声。
“怎么摔的?从哪儿摔的?摔到哪里了?” 晓宏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抱怨。
书珍则更冷静一些,她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爸,您摔到哪儿了?疼得厉害吗?什么时候摔的?我们早上上班的时候您还好好的啊!”
“就…… 就早上,在院子里摘香椿芽,爬梯子,梯子滑了……” 陈孝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声音越来越小,“摔到背和左腿了……”
“摘香椿芽?!” 晓宏一听就急了,“爸!您说您多大年纪了?还爬梯子摘香椿芽?那么高,多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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