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的手指，缓缓，向下，移动。
划过一个个，陌生的，却又，代表着，人类，智慧，金字塔尖的，名字。
最终。
他的指尖，停在了，名单的，中段。
那里，有一行，加粗的，条目。
“光刻机核心技术团队（ASML/Nikon）”
下面，是，一串，荷兰语，与，日语的，名字。
陈峰没有，拿起笔。
他只是，伸出，食指。
在那行，字上，轻轻地，画了一个，圈。
一个，无形的，却又，重如泰山的，圈。
他抬起头。
看着张敏。
那双，深得，像，宇宙的，眼睛里。
没有，那一百亿，美金的，冰冷。
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的，意志。
“不惜代价。”
他的声音，很轻。
却像，战鼓的，第一声，轰鸣。
“把他们，挖过来。”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窗外，云层，流动的，声音。
张敏的呼吸，依旧，平稳。
她看着他。
等着，他接下来的，指令。
陈峰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份，名单上。
那一个个，名字。
像一颗颗，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最珍贵的，种子。
他忽然，笑了。
“告诉他们。”
“峰锐，可以，给他们的，家属。”
他顿了顿。
用一种，仿佛，在谈论，天气般的，随意的，语气。
说出了，一句，足以，让，整个，世界，都为之，失声的话。
“建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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