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神号”严格的要求和程序下,只有刘佳佳和王凯获准登船。安检严格但符合大型企业安保流程。接待他们的是科研协调员张博士,笑容得体,言语谨慎。
“通用样本处理区”规模庞大,如同高效运转的工厂。工作人员操作机械臂处理岩石、沉积物样本。环境嘈杂。刘佳佳表现出浓厚的专业兴趣,询问取样技术、样本保存。张博士对答如流。当刘佳佳看似不经意地问起“马里亚纳海沟边缘区域的勘探是否遇到特殊挑战,如极端压力下的设备可靠性”,张博士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闪烁:“挑战深渊边缘?哦…那里环境太恶劣,我们目前主要还是集中在海山区域。”
王凯扮演着尽职的安全主管,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神经协同感知处于被动接收状态,没有捕捉到明显的物理威胁信号,但注意到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眼神并非科研人员的专注,更像安保人员的审视。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刘佳佳一步。
参观完处理区,来到“环境监测展示中心”。这里更像是公关场所,陈列着普通标本和基础海洋数据。刘佳佳对一块“马里亚纳海沟边缘沉积物”样本表现出兴趣。王凯则看似随意地踱步。
突然!他左侧太阳穴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如同静电般的刺痛感!瞬息即逝!来源方向——展示厅侧后方一条被厚重防爆门封闭的通道!几乎同时,他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天花板一处通风口的百叶,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
王凯心头一凛!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刘佳佳身边,借着观察旁边展品的机会,用极低的声音说:“林顾问,那边通道…感觉不对。通风口…好像动了一下?” 他没有说“感知”,而是用了更模糊的“感觉”和视觉观察。
刘佳佳目光微凝,脸上依旧带着对样本的兴趣,身体却极其自然地调整了角度,用余光快速扫过通道门和天花板。厚重的防爆门上标识着“核心数据处理中心 - 授权访问”。通风口毫无异样。
“张博士,”刘佳佳指着样本旁的深度标注,“这个采集深度记录似乎有点模糊?是设备极限还是信号干扰?这对评估其地质年代意义很重要。”她巧妙地用专业细节施压。
张博士笑容略显僵硬:“这个…具体技术细节涉及公司设备参数,不便透露。林顾问见谅,样本价值更多在于其稀有性。” 他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赵船长那边…”
就在这时,展厅的灯光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暗淡了一丝,连半秒钟都不到,随即恢复正常!监控屏幕上的实时数据流也出现了几乎同步的、毫秒级的卡顿!
“咦?”连张博士都注意到了这细微的变化,皱眉看向控制台。“可能是主服务器群组在进行例行数据缓存同步,瞬间负载升高。”
工作人员解释道,语气平静。
“贵公司的数据系统真是一刻不停啊。”刘佳佳半开玩笑地说,眼神却锐利如刀。
张博士干笑两声,掩饰着尴尬:“大型项目,数据量庞大。林顾问、王主管,请这边走,我们先返回?”
返回“探索者号”的途中,海风依旧,但两人心中疑窦丛生。短暂的灯光/数据波动、张博士对海沟问题的回避、王凯那转瞬即逝的危险“感觉”和通风口的异动…都指向“核心数据处理中心”藏着秘密。
“不是生物武器,”刘佳佳在安全的客舱内低语,眼神冷静,“是数据!他们真正的目标,很可能是‘昆仑’基地庞大的深海环境数据库,或者与之相关的某种声呐或地质勘探的核心算法!‘海神号’停在那里,可能是在进行长时间、高精度的被动监听或信号比对!”
王凯回想起那瞬间的刺痛感:“那通道后面…是服务器机房?我的‘感觉’…像是被某种高强度的电磁扫描或密集的数据流‘刺’了一下?通风口的动静…会不会是散热风扇异常或者…有人通过维护通道活动?”
“都有可能。”刘佳佳调出“龙翼”发来的“海神号”简化结构图,“‘核心数据处理中心’是关键。必须想办法确认里面的情况,拿到他们非法监听或窃取数据的证据。”
深海谜题的核心,从骇人的生物武器,转向了更为现实却同样危险的——工业间谍与数据窃取。暗礁之下,数据洪流暗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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