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那句关于“看不出有病的人”的警告,像一根冰冷的刺,深深扎在许涛的心头。他回到监室,躺在冰冷的床铺上,不再仅仅满足于记忆那些知识碎片,而是开始尝试主动运转刘老头传授的 “引气篇” 。
这并非易事。那丝微弱的气流在体内游走时,带来的不再是退烧时的舒爽,而是一种酸、麻、胀、痛交织的复杂感觉,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经络中穿行。尤其是经过某些关键穴位时,更是如同冲破堤坝,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
许涛紧咬着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想起了刘老头的话——“要忍常人所不能忍”。他知道,这是淬炼身体的必经之路。唯有将身体这个“容器”打磨得足够坚韧,才能承载《青囊妖书》更为强大的力量。
几天下来,许涛几乎将所有休息时间都用来修炼“引气篇”。白天干活时精神萎靡,但到了深夜,他的眼神却愈发清亮。效果是显着的,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在缓慢增长,手脚似乎也轻盈了一些,五感变得更加敏锐。他甚至能隐约听到隔壁监室的低声梦呓。
这天下午,放风时间。许涛正按照“引气篇”的法门,默默调整呼吸,感受着阳光中那微乎其微的、可以被身体吸收的暖意(按照刘老头的说法,这是稀薄的“阳气”)。
“1073!”
一个粗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浸。是监区里另一个有名的刺头,外号“铁头”,仗着身强体壮,经常欺负新人。他带着两个跟班,晃晃悠悠地走到许涛面前,挡住了那点可怜的阳光。
“听说你小子现在挺狂啊?连瘦猴都被你唬住了?”铁头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盘坐在地上的许涛,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
许涛缓缓睁开眼,平静地看着他,没说话。他不想惹事,尤其是在刚刚找到变强路径的时候。
“哑巴了?”铁头旁边一个跟班上前,用脚踢了踢许涛的小腿,“铁头哥跟你说话呢!”
许涛皱了皱眉,依旧沉默。他暗中调动起那丝微弱的气流,汇聚于双眼,再次施展“望气术”。他看到铁头周身气息浑厚,但左肩肩胛处,却有一团凝滞不动的暗沉色块,如同乌云罩顶。
“你左肩,阴雨天会酸痛难忍,手臂抬起过肩则疼痛加剧,对么?”许涛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铁头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他这老毛病是以前打架留下的暗伤,除了几个亲近的兄弟,没人知道。
“你……你他妈怎么知道的?”铁头的语气不再像刚才那样嚣张。
“我不但知道,”许涛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目光直视铁头,“我还能让你十分钟内,感觉轻松一些。”
这话一出,不仅铁头愣住了,连周围竖着耳朵看热闹的囚犯们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刀疤刘在不远处抱着胳膊,眼神玩味。
“你放屁!”铁头反应过来,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怒道,“老子的伤多少年了,你能治好?”
“信不信由你。”许涛摊了摊手,“反正痛的又不是我。你可以让我试试,如果没有效果,随你处置。如果有效……”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铁头和他的跟班,“以后我在这放风的时候,别来烦我。”
铁头将信将疑,但肩胛处那隐隐的酸痛又让他心动。在这监狱里,能缓解一点痛苦都是奢望。
“好!老子就让你试试!要是耍花样,弄死你!”铁头恶狠狠地说道,但还是依言坐了下来。
许涛走到他身后,回忆着“引气篇”中关于疏导淤堵的法门,以及脑海中那些经络穴位图。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屏气凝神,将体内那丝微弱的气流缓缓引导至指尖。
然后,他出手如电,精准地点在铁头肩胛处的 “天宗穴” 和 “肩井穴” 上!
“嘶——!”
铁头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他感觉被点中的地方,不是疼痛,而是一股强烈的酸麻感,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整条左臂,让他几乎半边身子都麻了!
许涛的手指并未离开,而是以一种特殊的频率轻轻震颤着,将那一丝微弱的灵气,如同凿子开山一般,缓缓注入那团凝滞的“气块”之中。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短短十几秒,许涛的额头已经见汗,脸色也有些发白。但他能“看”到,那团暗沉的气块,正在以微不可察的速度松动、消散。
几分钟后,许涛收回手指,长长吁出了一口气,感觉一阵虚脱。
铁头活动了一下左肩,脸上的表情从痛苦变成了惊愕,又从惊愕变成了狂喜!
“好像……好像真的松快了不少!没那么沉,也没那么疼了!”他用力挥动了几下手臂,虽然距离痊愈还差得远,但这种明显的缓解,对他而言已是奇迹!
周围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许涛。如果说之前诊断瘦猴还有可能是蒙的,那这次亲手缓解了铁头多年的暗伤,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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