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夏日常被蝉鸣拉长,戍边精神岗旁的柠条苗已长到半人高,翠绿的枝叶在风中舒展;格桑花彻底开疯了,粉的、紫的、黄的花瓣簇拥着,把界碑围得像个彩色的花环。辰辰戴着草帽,蹲在花丛旁,手里拿着《戍边守护日志》,正一笔一划地写着:“今日晴,柠条苗又长高了三厘米,格桑花多了十朵,有只蝴蝶停在最红的那朵上。——辰辰”
“辰辰,快过来!有客人要听日志的故事!”岗亭里传来古丽的呼喊。
辰辰赶紧合上日志本,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跑过去——岗亭里站着几位胸前挂着相机的人,其中一位白发老人正指着桌上的日志本,和张明远轻声交谈。
“这就是孩子们天天记的日志?”老人声音温和,目光落在日志本上,“我从‘戍边故事’公众号上看到过,说这里的每一页,都藏着守护的故事。”
“是啊,”张明远笑着点头,拉过辰辰,“这孩子是日志本的‘小管家’,每天都来记录,比我们老兵还认真。”
辰辰有些害羞,却还是鼓起勇气翻开日志本,指着第一页的字迹:“爷爷,您看,这是张爷爷写的开篇,说每一笔记录都是对界碑的承诺。”他又翻到中间,“这是林晓写的,她第一次值班,记了老地图的故事;这是东北小朋友寄来的信,我们把它抄在了里面。”
老人凑近了仔细看,手指轻轻拂过那些深浅不一的字迹——有老兵苍劲的笔锋,有孩子稚嫩的涂鸦,还有游客工整的留言。“真好啊,”老人感慨道,“这日志本就像一棵树的年轮,把一年多来的时光和故事,都一圈圈记了下来。”
原来,老人是一位退休的纪录片导演,叫李建国,从年轻时就关注戍边题材,看到古丽娜扎公众号上的内容后,特意带着团队从北京赶来,想拍一部关于“戍边精神传承”的短片,而这册日志本,成了他最想聚焦的核心。
“我想把日志里的故事拍下来,”李导看着辰辰,“比如你写的柠条苗生长,比如老兵讲的老岗哨故事,还有那些跨越千里的来信,让更多人看到,守护不是一句口号,而是日复一日的坚持。”
辰辰眼睛一亮:“那我们能出镜吗?我想给大家讲日志里的每一个故事。”
“当然可以,”李导笑着说,“你们都是故事的主角。”
拍摄工作很快开始了。李导的团队扛着摄像机,跟着辰辰和小伙伴们一起,记录下守岗的点点滴滴——清晨,孩子们踩着露水来岗亭,第一件事就是翻开日志本,记录当天的天气和界碑旁的变化;上午,他们给游客讲解日志里的故事,指着某一页,就能说出背后的老兵往事;下午,他们给柠条苗浇水、给格桑花除草,再把这些细碎的小事,一一写进日志。
张明远和老兵们也成了镜头里的常客。拍摄间隙,李导请他们坐在岗亭外的石头上,讲讲日志里没写全的故事。
“1981年冬天,我们的巡逻日志里只写了‘今日暴雪,边境无异常’,”王建国望着远处的雪山,缓缓开口,“可没人知道,那天我们三个在雪地里走了八个小时,鞋子冻成了冰壳,脚都失去了知觉,最后是互相搀扶着才回到岗哨。日志里没写苦,是因为我们觉得,守护的安稳比什么都重要。”
刘志强从怀里掏出当年的旧巡逻日志,页面已经泛黄,字迹却依然清晰:“你们看,这页写着‘格桑花谢了,期待明年再开’——那是1983年,我战友牺牲后的第一个秋天,我们在日志里写了这句话,想告诉他,边境的花还会开,我们会替他继续守下去。”
李导的镜头紧紧跟着那本旧日志,把上面的字迹和刘志强泛红的眼眶都拍了进去。“这些没说出口的情感,才是日志最动人的地方,”他低声对助理说,“一定要好好记录。”
拍摄期间,小木拉提带着宣讲社的同学来帮忙——他们把日志里的故事改编成了短话剧,在界碑旁表演:有老兵们暴风雪中守岗的场景,有孩子们给游客讲解的片段,还有收到远方来信时的喜悦。辰辰扮演张明远,穿着小小的防寒服,学着老兵的语气说“岗哨不能空”,引得大家阵阵掌声。
有一天,拍摄团队跟着孩子们去给柠条苗松土,辰辰一边干活,一边在日志本上写:“今日,李导的团队拍了我们松土,柠条苗的叶子更绿了,格桑花被风吹得晃来晃去。”
李导举着摄像机,把镜头对准日志本上的字迹,又慢慢移向随风摇摆的格桑花,轻声说:“成长需要时间,传承也需要时间,这日志里的每一笔,都是时间留下的最好证明。”
拍摄进行到第十天,岗亭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当年给老兵们送格桑花籽的牧民阿依古丽奶奶,如今已经八十多岁了,听说有人来拍日志的故事,特意让孙子牵着马送她来。
“我要给日志本添句话,”阿依古丽奶奶坐在岗亭里,接过辰辰递来的钢笔,手抖得厉害,却依然认真地写下:“看到格桑花开得这么好,看到孩子们这么用心,我就放心了。戍边的人,从来没让这片土地失望过。——阿依古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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