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麦提当所长的第三年,边境村附近的雪山里,雪豹的数量越来越多。有次,一只成年雪豹闯进村里的羊圈,咬死了两只羊,牧民们又怕又气,拿着木棍要去打雪豹。
麦麦提接到报警,立刻带着民警赶过去。远远就看到牧民们围着羊圈,里面的雪豹正蜷缩在角落,眼里满是警惕。“大家别激动,雪豹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不能打!”麦麦提大喊着冲过去,挡在牧民和雪豹之间。
“麦麦提所长,它咬死了我的羊!”牧民哈力克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知道,我知道。”麦麦提耐心地解释,“雪豹不会无缘无故伤人,它肯定是饿坏了。我们先把它引出来,送到保护区,我再帮你申请补偿,好不好?”
哈力克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木棍。麦麦提从车上拿出牛肉干,慢慢伸进羊圈。雪豹闻了闻,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慢慢走过来,叼起牛肉干,警惕地看着麦麦提。
“别怕,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麦麦提轻声说,慢慢后退。雪豹跟在他身后,走出了羊圈,朝着雪山的方向走去。
看着雪豹消失在山林里,哈力克叹了口气:“麦麦提所长,你不怕它咬你吗?”
“怕,但我更怕它受伤。”麦麦提笑着说,“陈峰爷爷当年救过一只小雪豹,他说,雪豹是雪山的孩子,我们守着这片土地,也要守着这里的动物。”
从那以后,麦麦提在派出所成立了“雪豹守护队”,带着民警和村民,在雪山里设置投喂点,安装红外相机,记录雪豹的活动轨迹。他还请来了保护区的专家,给村民们讲雪豹的习性,教大家如何与雪豹和平相处。
有天晚上,红外相机拍到了一张珍贵的照片:一只母雪豹带着两只小雪豹,在投喂点吃牛肉干,旁边的岩石上,站着一只成年雪豹,正是当年闯进羊圈的那只。麦麦提把照片洗出来,贴在派出所的墙上,旁边写着:“雪山有豹,山河有灵;人豹共处,便是安宁。”
这年冬天,一场暴雪把进山的路封了,投喂点的牛肉干很快就吃完了。麦麦提带着民警,背着牛肉干,踩着齐腰深的雪,朝着山里走去。雪下得很大,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很大的力气。
走到半山腰时,民警阿力木突然脚下一滑,摔进了雪坑。麦麦提赶紧伸手去拉,却被阿力木带得也滑了下去。雪坑很深,两人挣扎了半天,也没能爬上去。
“所长,怎么办?”阿力木的声音带着哭腔。
麦麦提摸了摸口袋里的对讲机,信号全无。他抬头看了看雪坑上方,突然看到一双黄色的眼睛——是那只成年雪豹!
阿力木吓得赶紧缩到麦麦提身后,麦麦提却慢慢站起来,对着雪豹笑了笑:“老朋友,能帮个忙吗?”
雪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身跑开。没过多久,它又回来了,身后跟着几只雪豹,在雪坑旁边转了一圈,然后用头顶着雪坑边缘的积雪,像是在示意他们踩着雪爬上去。
麦麦提眼前一亮,赶紧让阿力木踩着雪豹顶松的积雪,先爬了上去,然后自己也跟着爬了出来。爬上雪坑的那一刻,麦麦提对着雪豹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们。”
雪豹们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风雪里。阿力木惊魂未定地说:“所长,它们怎么会帮我们?”
“因为我们守着它们,它们也守着我们。”麦麦提笑着说,“陈峰爷爷说得对,守护从来不是单方面的,是人和山,人和动物,人和这片土地,互相守护。”
那天晚上,他们终于把牛肉干送到了投喂点。看着雪豹们围过来吃东西,麦麦提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发在了朋友圈,配文:“雪豹为邻,警徽为誓,守这片山,护这群灵。”
远在北京的李响看到朋友圈,给麦麦提点了个赞,评论道:“陈叔要是看到,肯定会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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