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炎没有理会旁边两人，而是看向对面的赵昭昭，此时她脸色明显有些不好。
“吃完我带你去个地方。”
“哦哦。”
赵昭昭回过神，点了点头。
“同学，说话别这么冲。”
被揭了老底的孙林远此时也有了一丝火气。
“不爱听就滚。”
充满暴戾的语气让场面瞬间安静下来，连对面的赵昭昭都抬头看向许望炎。
吴韵有她作为女生的那一套处世心机，许望炎也有自己的博弈论。
细说起来两者其实大差不差，无非就是先激怒对方。
区别就是吴韵作为女生会装出一副开玩笑的嘴脸，然后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暗戳戳地指出对方小心眼。
但是许望炎只需要用到他这张讨债风的脸。
他的气势永远压对面一头。
“我不吃了。”
对面的吴韵率先开口，没等孙林远说话，率先端着盘子离开。
她真的怕了。
现在的许望炎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随时会暴起把孙林远的头摁到桌子上的不良少年。
孙林远也紧跟其后。
没有去看离开的两人，许望炎继续埋头吃饭。
“对不起。”
沉默了片刻，赵昭昭轻声开口。
听到赵昭昭的道歉，许望炎有些没来由的烦躁。
“道什么歉。”
他平静地吃着饭，没有抬头看赵昭昭。
“让你因为我生气了。”
“我没生气。”
许望炎抬头，看着因为紧张而下意识咬着吸管的赵昭昭。
很显然，赵昭昭并不相信许望炎说的话。
他轻声叹了口气，语气柔和，
“只是有些烦，那个女的太吵了。”
许望炎开始运用他的处世之道——折中理论。
当别人反对你开窗的时候，你只要提出把天花板掀了，这时候对方就会同意你开窗了。
所以此时当赵昭昭不相信许望炎没有生气的时候，他只需要说自己有些烦赵昭昭就会相信他没有生气了。
这都是许望炎这么多年积攒的经验。
“她想针对的是我，只是牵扯到了你。”
赵昭昭已经放下了筷子，语气有些愧疚。
“赵昭昭，你的逻辑有问题，不管她针对的是谁，都是她的问题，你不需要和任何人道歉。”
许望炎抬头看着赵昭昭，语气认真。
“不，这是我应得的。”
赵昭昭垂下眸子，脸上有些落寞。
“别整青春伤痛文学那一套。”
许望炎感觉这位大小姐真是有些矫情，是琼瑶剧和小四让她变成这样的吗？
没有物质的爱情，就像是一盘散沙……
祝你的人生和我一样，发烂发臭……
显然许望炎的回答有些出乎赵昭昭的意料，她苦笑一下。
“其实吴韵说的是对的，在那天之后我也反思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就像孙林远说的，他之前一直在迁就我，是我太骄纵了。”
“叽里咕噜说啥呢，我看他也挺乐在其中啊。”
许望炎拒绝了赵昭昭的伤痛文学并甩出了竞人恋爱金句。
“啊？”
赵昭昭显然没有理解许望炎的意思。
“赵昭昭，如果他真的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为什么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呢？你不会真以为他把你当妹妹了吧。”
许望炎嗤笑一声，看了一眼赵昭昭。
“你什么意思？”
赵昭昭胸口微微起伏，许望炎的这句话让她有些心绪不宁。
她不知道许望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或者说她不敢去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要么他对你有所图，要么他喜欢你。”
许望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如惊雷一般在赵昭昭如同平湖的内心深处炸开。
她下意识想反驳，却发现张不开口。
许望炎也已经吃完了。
他还是如往常一般，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
赵昭昭此时有些失神，她回忆着过去种种，试图找到一丝孙林远喜欢过自己的证据。
她太迟钝了。
她太自以为是了。
最后徒留一声叹息。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所以你并不欠他什么。”
赵昭昭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淡漠疏离的少年。
他为什么能一直这么冷静。
赵昭昭没有说话。
“就算你过去真的欠了他什么，他不是也当众拒绝了你吗？某种程度上，你们两清了。”
许望炎继续说着，
“所以，别内耗了。”
赵昭昭只觉得鼻子一酸，那股被人看透了内心所想而产生的委屈感再次袭来，如同许望炎给她递纸的那个晚上。
其实从被拒绝的那天开始赵昭昭就一直在内耗，孙林远一气之下说出的那些话如同一根根刺一样插进她的心脏。
尤其是在得知了自己家里出现经济危机之后，她甚至在想这是不是自己的报应。
她不明白，难道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难道自己真的一直在勉强孙林远？难道孙林远和自己在一起真的没有半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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