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抬起头,认出了王婶:“你不是前阵子在电视上说话的那个大姐吗?”
王婶笑了笑,在李婶旁边坐下:“俺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前作林组长帮俺把报销要回来了,俺就想着,要是还有人受这委屈,俺得帮衬一把。”她拿起李婶的空药盒,叹了口气,“俺以前也断过药,知道那滋味——心慌,手抖,觉得下一秒就喘不上气。高县长不管咱们的命,咱们自己得把命当回事,把苦说出来。”
李婶看着王婶,眼泪又掉了下来,但这次是暖的。“大姐,有你这话,俺就不怕了。”
林晓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心里暖暖的。前作医保案时,也是这样——一个居民站出来,更多的居民就会跟着站出来,那些细碎的、个人的委屈,凑在一起,就成了推动改变的力量。“王婶,谢谢您能来。”她把王婶的证词收起来,“开会时您坐在台下,要是王大爷他们忘了词,您就给个眼神提醒,咱们一起把这事办好。”
张桂兰把三个本子收起来,又拿出一支红笔:“俺再给你们标重点,王大爷,您的‘7次政府’和‘墙皮砸车’标红;李婶,您的‘断药2天’和‘住院抢救’标红;张大妈,您的‘摔断腿’和‘8000块医药费’标红——到时候照着红的念,准没错。”
王大爷戴上老花镜,看着本子上的红圈,笑了:“俺以前上学时,老师也给俺标红重点,没想到老了还用得上。”
李婶拿起本子,小声念了一遍:“报销压3个月,断药2天,住院抢救……”念着念着,她的声音不抖了,眼神也亮了。
张大妈把X光片夹回硬纸板,放在本子旁边:“俺明天把片子装在塑料袋里,别折了,开会时让大家看清楚。”
夕阳渐渐沉了下去,居委会的玻璃窗上,亮起了昏黄的灯光。林晓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有的在念证词,有的在标重点,有的在互相打气——没有激昂的口号,只有最朴实的诉说,却比任何话语都有力量。她想起前作医保案结案那天,也是这样一群居民,围在一起,说着自己的经历,最后,那些经历变成了改变的开始。
“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咱们再顺一遍。”林晓合上证词要点,把它们放进帆布包——包里还有前作医保案的材料,新旧材料放在一起,像是在诉说着同一件事:民生的事,再小也是大事;老百姓的苦,再轻也不能忍。
王大爷揣好牛皮纸信封,拄着拐站起来:“林组长,您放心,明天俺准来,俺不会忘词——俺孙子说了,要是俺说不好,他就跟俺一起来。”
李婶攥着空药盒,点了点头:“俺也来,俺要让高县长知道,俺们老百姓的命,不是他能随便拖的。”
张大妈慢慢站起来,右腿虽然还不利索,但走得很稳:“俺也来,为了俺自己,也为了以后去菜市场的老人,别再像俺一样摔跤。”
王婶跟在后面,回头对林晓笑了笑:“林组长,明天见——前作咱们能把贪官拉下马,这次也能把躺官治住。”
门关上了,居委会里只剩下林晓和张桂兰。窗外的蝉鸣还在继续,灯光下,那堆诉求材料显得格外温暖。林晓拿起王大爷的本子,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心里想着:问责会那天,这些字,这些事,这些人,都会成为最有力的证据——因为它们都来自最真实的民生,最滚烫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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