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两个同伴见状,骂骂咧咧地就要一起上前。
“住手!”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威严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穿着旧式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眼镜的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看起来六十多岁,气质沉稳,在镇上似乎颇有威望。
“刘老四!你又在这里耍横!”老者对着那横肉男呵斥道,“真当镇上没人管得了你了吗?”
那叫刘老四的横肉男看到老者,气焰顿时矮了三分,但还是嘴硬:“赵镇长……这,这他们砸了我的车……” “我都听到了!”赵镇长打断他,“人家道长说得在理!赔你一千五,足够你修车了!再胡搅蛮缠,我这就给派出所老张打电话!”
刘老四似乎有些惧怕这位老镇长,又看了看我,眼神惊疑不定,似乎刚才我那一下让他有些摸不着底。他悻悻地啐了一口,对店主吼道:“算老子倒霉!一千五就一千五!赶紧拿钱!”
店主夫妇如蒙大赦,连忙凑了一千五百块钱,颤抖着递给刘老四。刘老四一把抓过钱,狠狠瞪了我一眼,带着同伴上车走了(车虽然被砸,但并不影响开)。
围观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
店主夫妇对着老镇长和我千恩万谢。老镇长摆摆手,然后好奇地看向我:“这位道长,面生得很,从何处来?”
“游方之人,随处走走。”我稽首回礼。
“道长刚才好胆识,也好手段。”赵镇长目光如炬,似乎看出我并非寻常道士,“不知可否赏光,到寒舍喝杯粗茶?”
我略一沉吟,点了点头。这位老镇长一身正气,或许能从他这里了解到一些当地的情况。
赵镇长的家就在不远处,一个干净整洁的小院。进屋落座,他泡上两杯热茶。
“让道长见笑了,镇上总有些不安分的人。”赵镇长叹了口气,“不过,道长方才所言相面之事,可是当真?”他似乎对此有些兴趣。
“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微微一笑,“世间吉凶,往往源于自身言行心念。多行善事,心念通达,自然祸患远离。”
赵镇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长说的是正理。”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微皱,“说起来,我们这河口镇,最近倒是真遇到一件怪事,让人心里不踏实。”
“哦?愿闻其详。”我端起茶杯。
“是我们镇子下游的那个老河湾。”赵镇长压低了声音,“近两个月,那里接连淹死了三个人了!都是水性很好的好后生,死得莫名其妙,捞上来的时候,尸体表情惊恐得很,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而且,”他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神秘,“有晚上路过的船工说,看到河湾那里有绿油油的鬼火飘来飘去,还听到过女人的哭声!都说……是河里淹死鬼找替身呢!”
“镇上组织人去打捞排查过,什么都没找到。也请过和尚道士来看,做了法事,可好像……没什么用。人心惶惶的,现在都没人敢去那片河湾了。”
老河湾?连续溺亡?鬼火哭声?找替身?
我眉头微蹙。普通的溺死鬼找替身,一般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更不会让和尚道士的法事完全无效。这背后,恐怕另有蹊跷。
“赵镇长可知那河湾以前可有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最近两个月,河湾附近可有过什么不寻常的工程或者变动?”我问道。
赵镇长仔细回想了一下:“特别的事情……好像没有。那地方水流比较缓,以前也偶尔出过事,但从没像这样密集过。工程变动?哦,对了!大概三个月前,上游那边好像有个什么地质勘探队来过,在河湾那边打下过几个钻探的孔,说是找矿脉,后来也没消息了。”
地质勘探队?钻探孔?
我心中一动。胡乱钻探,很可能破坏了河床下的某些结构,或者……惊扰了某些原本沉睡的东西。
“贫道略通一些镇压水祟的法门。”我放下茶杯,开口道,“若镇长信得过,明日我可去那河湾查看一番。”
赵镇长闻言大喜:“那真是太好了!有道长出手,定然能查明原因!需要镇上准备些什么吗?”
“不必。”我摇摇头,“我自有准备。”
又闲聊了几句,赵镇长安排我在他家的客房住下。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我便起身。谢绝了赵镇长派人陪同的好意,我独自一人朝着下游的老河湾走去。
越靠近河湾,空气中的水汽越重,还隐隐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不舒服的腥气,并非鱼腥,而是一种更陈腐、更阴冷的气息。
来到河湾处,只见这里水面相对平静,两岸芦苇丛生,显得有些荒凉。水色看起来也比其他河段更深,隐隐泛着一种不祥的幽绿色。
我放开灵觉,仔细感知。
果然!河水之中,弥漫着一股强烈的怨气和阴煞之力!但这股力量并非均匀分布,而是从河床深处的几个点弥漫出来的!那应该就是钻探孔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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