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解释:“星主与邪神,如同光与影、昼与夜,相互依存,又相互克制。星主的星光能净化魔气,却无法彻底消灭它——因为魔气中藏着同源的本源之力;邪神的魔气能侵蚀星力,却也无法吞噬殆尽,同理同源。上古大战时,我虽凭借洛书之力重创邪神,却发现若要彻底灭杀他,必须引爆自身星主本源,与之同归于尽。可那样一来,星主一脉的传承会断绝,鸿蒙本源的平衡也会被打破,天地间再无力量能制衡未来可能出现的混沌余孽。”
“无奈之下,我只能联合上古诸神,以洛书为核心,以诸神灵元为引,在归墟布下封印,将邪神镇压于深渊之下。我本以为,这封印能维持万古,却没想到,洛书在大战中受损碎裂,散落人间,封印的核心力量逐渐衰退;再加上岁月流转,归墟的天地灵气日渐稀薄,邪神的力量反而在封印中不断恢复,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即将破封而出。”
星渊残魂的目光重新落在李越身上,语气愈发凝重:“如今,能彻底终结混沌之祸的,唯有你。因为你是当代星主,体内流淌着纯净的星主本源;你融合了洛书阵盘,掌握了天地法则与净化之力;你身怀混沌镇魂珠,此物本就是鸿蒙本源分化时凝结的伴生晶石,能中和混沌之力,是连接星主与邪神力量的关键;再加上五行星力的调和,你已具备了‘同源归一’的所有条件。”
“同源归一?”李越不解。
“就是以你自身为引,融合五行星力的调和之力、洛书星力的法则之力、混沌镇魂珠的中和之力,再以星主本源为核心,化作新的封印核心,注入归墟封印深处。”星渊残魂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这并非简单的压制,而是将你的星主本源与三种力量融为一体,化作‘鸿蒙平衡之力’,彻底中和邪神的混沌之力,让他重新陷入永恒沉睡,再也无法苏醒。”
“以自身为引?”李越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前辈的意思是,我要成为封印的一部分?”
“是,也不是。”星渊残魂摇头,“并非让你魂飞魄散的献祭,而是让你的意识与封印融为一体,成为封印的守护者。你会永远镇守归墟之下,保持清醒的神智,却再也无法离开封印,无法再与身边的人相伴,无法再踏足人间的山川湖海。这是星主一脉与生俱来的使命,也是唯一能彻底终结混沌之祸的方法。”
墓室中的空气瞬间凝固,沉重的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穹顶的星光依旧流转,却透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李越低着头,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他想起了黑渊岛被魔气吞噬的村庄,想起了护界学院里那些满怀希望的年轻学员,想起了苏清雪并肩作战时的决绝,想起了林昭温柔却坚定的支持,想起了阿蛮天真烂漫的笑容。如果他接受,就要永远被困在这黑暗的归墟之下,与所有在乎的人隔绝;如果他拒绝,混沌邪神破封后,人间将沦为魔域,他守护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你有选择的权利。”星渊残魂的声音带着悲悯,“你可以拒绝,带着身边的人继续周旋,或许能拖延数十年,甚至上百年,但最终,人间依旧会沦陷。你也可以选择接受,成为新的封印核心,以一己之困,换人间万代安宁。这是星主的使命,却不是你的枷锁。”
就在李越内心挣扎万分之际,苏清雪突然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他的手。她的掌心带着雷火的温热,语气坚定得没有一丝犹豫:“我们陪你一起。”
林昭也随之上前,另一只手轻轻覆在李越的手背上,文道之力化作温暖的灵光,包裹着三人的手掌,她的眼神温柔却执着:“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不会离开你。如果你要镇守归墟,我便以文道之力加固封印,永远陪在你身边。”
阿蛮抱着李越的胳膊,小脸紧紧贴在他的衣袖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依旧倔强地说道:“李越哥哥,我不要和你分开!我带着噬魔蛊留下来,帮你一起镇压邪神,每天给你讲学院的趣事,让巫神蛊给你表演飞圈,才不会让你孤单呢!”
三人同时开口,声音不同,却带着同样的坚定与执着。她们的目光落在李越身上,没有丝毫退缩,没有丝毫怨怼,只有满满的支持与陪伴。
李越猛地抬头,看着眼前三张熟悉的脸庞,心中的挣扎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他想起了自己成为护界盟主时的誓言,想起了星主传承的意义——守护,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战斗。
“前辈,我接受。”李越的声音平静却有力,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我愿意以自身为引,融合三种力量,成为新的封印核心。为了人间的长治久安,为了身边的人,这是我必须承担的使命。”
苏清雪、林昭、阿蛮脸上同时露出欣慰的笑容,眼中的担忧消散无踪。只要能与彼此相伴,哪怕是永困归墟之下,也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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