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石村的打谷场上,已经跟过年一样热闹。
新上任的大队长林卫东,昨天下午在大槐树下说的那番话,一夜之间飞遍了全村的犄角旮旯。
“往后,咱们龙王口特区,所有捞上来的好东西,头一份,就紧着咱们石村所有怀孕的婆姨和没断奶的娃!”
这话,比发钱发粮票还管用!
那些家里有孕妇的,男人挺直了腰杆,觉得自己跟着卫东干,就是给自家婆娘和娃挣脸面!那些娃儿刚会走的,更是把林卫东当成了活财神!
今儿一大早,陈淑莲和翠花、苏棉妯娌俩,就被村里几个婆姨拉着问东问西。
“淑莲嫂子,你家卫东可真是咱们石村的活菩萨!俺家那口子昨儿回来,一个劲儿地跟我念叨,说这辈子跟对人了!”
“可不是嘛!棉丫头,翠花,你们俩可真有福气!瞧瞧这脸蛋,一天比一天红润,俺看着都眼馋!”
苏棉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又摸了摸脖子上那颗被她用红绳穿着的、光润的珍珠,嘴上嗔怪着:“他就是爱瞎折腾。”
可那微微上翘的嘴角,藏都藏不住。
就在这热火朝天的氛围里,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从村口的方向传了过来。
不是赵铁柱那辆解放卡车熟悉的轰鸣,也不是军区吉普车那种沉稳的引擎声。
那是一种更尖利、更气派的声音。
村民们好奇地扭头望去。
只见一辆崭新的、黑得发亮的上海牌小轿车,慢悠悠地碾过村口坑洼不平的泥路,停在了打谷场边上。
这年头,在石村这种犄角旮旯,能坐上吉普车的,那是大领导。
可这比吉普车还气派、还干净的小轿车,村里人连见都没见过!
车门开了。
一个穿着笔挺的灰色干部服、肚子滚圆、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中年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他脚上那双黑亮的皮鞋,刚一沾地,就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公文包、戴着眼镜、一脸精明相的年轻人。
“请问,哪位是石村大队的林卫东同志?”
为首的中年男人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响,却带着一股子官腔。
林大壮他们几个正在清点渔网,一看来人这派头,心里就“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站到了林卫东身前。
林卫东正蹲在地上,给一个娃儿擦鼻涕,闻言头也没抬,随手把娃儿往他娘怀里一塞。
“我就是。”
他拍了拍手上的土,站起身。
“哦,林卫东同志,你好你好。”
中年男人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主动伸出手,“我是省供销社的,我姓孙,孙爱国。这次下来,是代表省里,来看看你们石村的生产情况。”
林卫东没去握那只悬在半空的手,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省里?供销社的?”他咧了咧嘴,“领导辛苦了。不过我们石村就是个穷旮旯,没啥好看的。要不您喝口水,我让我爹开拖拉机送您回去?”
孙爱国伸着的手僵在了半空,脸上的笑也凝固了。
他身后一个年轻人忍不住了,上前一步。
“林卫东同志,请你注意你的态度!孙主任是代表省里来传达重要指示的!”
“指示?”林卫东掏了掏耳朵,“啥指示?军区李将军昨天刚走,也没听说省里还有啥指示啊。”
李将军!
孙爱国脸色微微一变,不动声色地把手收了回去。
“林卫东同志,我知道你和军区有合作,为国家的国防事业做了贡献,这是大功一件。但是,”他话锋一转,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盖着鲜红大印的文件,“我们这次来,是接到了群众举报,说你们石村,存在严重的个人主义、本位主义思想!”
“打捞上来的深海产品,属于国家和人民的共同财富,理应由国家进行统一调配!你们私自占有、分配,这是典型的投机倒把,是挖社会主义墙角!”
他把那份文件“啪”地一下拍在旁边一张石桌上。
“根据省里的最新指示,从今天起,龙王口特区所有打捞上来的物资,必须全部上缴!由省供销社统一收购、统一分配!同时,为了更好地帮助和指导你们的工作,省里会派驻两位观察员同志,进驻石村。”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啥玩意儿?全上缴?”
“那俺们不是白干了?”
林大壮第一个忍不住,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瓮声瓮气地吼道:“俺们拿命换来的东西,凭啥全给你们?!”
“就是!俺们队长说了,头一份是给村里婆姨和娃的!”
群情激奋!
孙爱国带来的两个年轻人被这阵仗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孙爱国自己却稳如泰山。
“同志们,稍安勿躁。”他抬了抬手,官腔十足,“这正是为了保护国家财产,防止国有资产流失!至于你们的劳动所得,国家自然会按照标准,给你们计工分,发补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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