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很静,静得能听见杜宏粗重的呼吸声,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绝望的颤音,每一次呼出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他跪在地上,一个在商场上或许也曾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却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将自己所有的尊严和未来,都押在了眼前这个懒洋洋的年轻人身上。
陈玄伸出的那根手指,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修长。他没有去看杜宏举过头顶的银行卡,目光平静地落在杜宏那张因泪水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想让我救你,也行。”陈玄的声音不紧不慢,“但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杜宏猛地抬起头,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连连点头:“您问,您问!只要我知道,我什么都说!”
陈玄看着他,问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问题。
“你怕死,究竟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你女儿?”
这个问题,像一把没有锋刃的刀,却精准地剖开了杜宏层层包裹的恐惧,直抵最柔软的核心。
杜宏愣住了。
他想过对方会问他祖上的秘辛,会问他得罪过什么人,甚至会问他银行卡的密码。他唯独没想过,对方会问这个。
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女儿?
他张了张嘴,一瞬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人到中年,功成名就,他当然怕死。他怕自己奋斗半生得来的一切化为泡影,怕自己再也享受不到这世间的阳光、美酒和安逸。
可是……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女儿的脸。女儿今年十九岁,在千里之外的大学里念书,正是最美好的年纪。她会撒娇,会跟他分享学校里的趣事,会在视频电话里抱怨食堂的饭菜不好吃,也会在拿到奖学金后第一时间向他炫耀。
如果他死了,谁来为她遮风挡雨?谁在她受了委屈时,能让她毫无顾忌地哭诉?谁在她未来出嫁时,能牵着她的手,将她交给另一个男人?
一想到那些画面里,永远地没有了自己的身影,一种比死亡本身更深邃、更刺骨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那是一种被从至亲的未来里,彻底抹除的虚无感。
杜宏的嘴唇哆嗦着,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这一次,不再是单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种更庞大的悲伤。
“为了她……”他哽咽着,声音碎得不成样子,“我怕我死了,就没人给她撑腰了。她一个人在外面,会被人欺负的……我怕她以后结婚,没有爸爸领着她走红毯,会被婆家看不起……我怕她想我的时候,连个打电话的人都没有……”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说到最后,竟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里,没有了之前的绝望和乞求,只剩下一个父亲最纯粹的、卑微的担忧。
林晚晴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崩溃的中年男人,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楚。她转头看向陈玄,想说点什么,却发现陈玄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那份惯有的懒散和不耐烦不见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痛哭的杜宏,眼神里是一种林晚晴从未见过的、近乎于漠然的平静,仿佛在看一场与他无关的、上演了千百年的老戏。
许久,陈玄才轻轻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像是一阵风,吹散了院子里的沉重。
“行了,别哭了,吵得我头疼。”他开口,语气又恢复了那种嫌麻烦的调子,“哭又不能让你多活两天。”
杜宏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不解地看着陈玄。
陈玄从躺椅旁边的小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扔到杜宏面前。“擦擦吧,一把年纪了,像什么样子。”
他重新在躺椅上坐下,换了个舒服的姿t势,这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你这事,确实很麻烦。根子不在你身上,也不在你家风水,在你家祖坟里。”
“祖坟?”杜宏用颤抖的手拿起纸巾,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
“嗯。”陈玄半眯着眼,像是在回忆什么,“你家祖坟,是不是在老家后山的一片向阳坡上?坟前有两棵老柏树,左边那棵,底下有个快被杂草埋住的石碾子?”
杜宏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失声叫道:“您……您怎么知道?”
老家的祖坟,他已经十几年没回去过了。但陈玄描述的场景,和他儿时记忆里的画面,分毫不差!
陈玄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问题,就出在你们家第一代先祖的墓碑上。”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虚虚地画着:“那是一块青石碑,因为年代久了,碑上的字都有些模糊了。但这不是重点。”
他的手指顿住,指向了虚空的另一面。
“重点在墓碑的背面。”
陈玄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奇特的、仿佛能穿透时空的凉意。
“那块碑的背面,被人用极阴毒的手法,刻了一道‘断代符’。”
“断代符?”林晚晴忍不住出声问道,她听着这个名字,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对,断子绝孙的那个‘断’,三代五代的那个‘代’。”陈玄解释道,“这种符,是邪术里最阴损的一种。它不会让你家立刻绝后,那太便宜你们了。它会像一根长在血脉里的刺,一代一代传下去。它诅咒你家的男人,代代单传,且阳寿不长,活不过四十五。让你们家每一代人,都要眼睁睁看着父辈早亡,然后自己在中年时,再在同样的恐惧和绝望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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