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林天岚就猜到是大哥回来了。
立刻从厨房探出头来，脸上还沾着煤灰，手里攥着一把烧火棍。她今年刚满十五岁，高高瘦瘦，像根豆芽菜，但眼睛却又大又亮，像两颗黑葡萄。
“做早饭呢？别折腾了，直接过来吃，哥给你们带早饭了。”林天强把自行车往墙边一靠，车把上挂着的油纸包晃了晃，“张记的肉包子，还热乎着。”
林天岚欢呼一声，丢下烧火棍就冲了过来。她踮起脚去够油纸包，手指刚碰到就被烫得一缩，却还是笑嘻嘻的：“哥，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事办完了，就提前回来了。”林天强揉了揉她的脑袋，转头看向堂屋，“小盛呢？”
“他才刚醒。”林小梅咬了一口包子，含混不清地说，“昨晚又做题做到半夜，我不喊他，他都不睡觉的，明年才高考呢，现在就这么熬。”
林天强笑了笑，拎着剩下的包子进了堂屋。
弟弟林天盛正趴新买的八仙桌上，面前摊着卷子，低着头奋笔疾书。
他今年十七岁，个子已经蹿得比林天强差不多，但瘦得像根竹竿，鼻尖挂着副厚厚的眼镜，校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大早上起来看书？”林天强把包子扔过去。
天盛头也不抬，伸手精准地接住：“查漏补缺，以我现在的分数上京大水木还不够稳。”他顿了顿，突然抬头，“哥，你裤脚上沾血了。”
林天强低头一看，右裤管果然溅了几滴暗红，估计是早上收拾那几个混混时蹭上的。
“没事，鱼血，我先睡觉去了。”他面不改色，转身往卧室走，“赶紧吃，吃完你俩上学去。”
林天天盛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秒，紧紧的捏住了拳头，但没有继续追问。沉默了一会会后，又低下了头，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看起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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