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大辅的左臂动了。
它没有按照预设的程序摆出健美姿势,而是缓缓伸向舞台中央的交响乐团。指挥家吓得后退一步,指挥棒“啪”地掉在地上。但大辅只是摘下了首席小提琴手的琴弓,用两根钢指夹住,然后将弓毛搭在了自己胸腔的哑铃片上。
“鼓——”
低沉的震颤声从金属心脏里涌出,像远古编钟被唤醒。琴弓在哑铃片上滑动,《欢乐颂》的旋律竟从钢铁与钢铁的摩擦中流淌出来,粗粝、沙哑,却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力量。观众席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有人开始跺脚打拍,有人举起手机录像,荧光棒在空中划出滚烫的轨迹。
大榔看着大辅肩膀上那道歪歪扭扭的刻痕,在灯光下像一道勋章。大婉靠在他的胳膊上,笑出了眼泪,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滴在他磨破的工装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天快亮时,他们才把大辅换回装扮拆成零件,装回大榔的破旧货车。东洋已经开始坐在扫地机上扫广场,槟榔树叶落了满地,像铺了一层碎金。大婉坐在副驾驶座上,翻看着手机里的视频:大辅穿健美裤露出凸起凹陷的健美身形在朋友圈被转发了万多次,有人评论“这才是真正的肌肉美学”,还有人问“明天还来吗?”
“下次做个女版的。”大榔突然说,车碾过一片积水,溅起的水花打在车窗上,像在鼓掌。
大婉转头看他,光透过雨刷玻璃,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长长的棱窗。他的右手还在有规律地摩挲着方向盘,指关节上布满老茧——那是扳手、杠铃、钢锯留下的印记,和大辅的铠甲一样,粗糙,却闪着光。
“好啊。”她笑着说,伸手拧开了收音机。早闻里,主持人正用激动的语气说:“昨晚秋梅杏广场的‘大辅’,让交响乐与健美运动完成了一次跨界碰撞……”
货车驶出广场时,遇到火车的汽笛,大榔哼起了不成调的旋律。
秋梅杏广场的槟榔树叶又黄了,像千万只蝴蝶趴在石板路上。大榔蹲在广场角落,用树枝戳了戳一台正在“罢工”的扫地机器人——它的滚刷缠住了几根狗毛,传感器红灯闪得像个委屈的孩。
“大辅,你设计的‘火扫’,连狗毛都搞不定?”大榔嗓门像广场旁的老树一样粗,吓得不远处喂鸽的大梅手抖了一下。
穿格衬衫的大辅推了推眼镜,蹲下来拆滚刷:“这是算法问题。东洋的技术文档里说,毛发识别需要动态阈值调整,但咱们的传感器采样率……”
“您继续!”大榔拍了下他后背。
“就是它把狗毛当成‘障碍物’绕着走,结果越绕缠得越紧。”大辅的脸有点红,“得改程序。”
这时,穿灰色咔叽的大婉提着工具箱走过来,鞋跟敲在石板上鼓鼓响。她是广场管理处的技术员,也是大辅的“技术监工”。“我带了新轴承和防缠绕滚刷,”她蹲下身,手指在机器人控制面板上飞快滑动,“东洋那边发来的最新固件,说能提升千%的毛发处理效率。”
大辅眼睛一亮:“真的?我昨晚研究他们的技术到两点,正卡在规划模块……”
“打住。”大婉按住他的键盘,“先换硬件,再测软件。今天广场有菊花展,游客多,机器人必须在下午三点前全员上岗。”
秋梅杏广场是市区的活动聚集地,也是“怪人”的碳中和秘密基地。
大榔是美术图的老焊工,手糙得能磨出火星,却能把废弃零件拼成精密齿轮。他负责机器人的硬件改造,比如给“火扫”加装防撞护板,“上次有个熊孩骑它,把传感器撞歪了,我用不锈钢板给它焊了个‘盔甲’。”
大辅是刚毕业的法律系实践者,痴迷东洋货车司机机器人技术,电脑里存着万本的日文技术文档。他总说:“东洋的算法像茶道,讲究‘侘寂’——在混乱中找秩序。咱们的扫地机器人,得既有中国的‘实用’,又有东洋的‘细腻’。”
大婉则是团队里的“平衡杆”。她在日本留过学,懂技术也懂人:“别光顾着改程序,想想秘密碳中和——他们觉得机器人‘扫不彻底’,是因为落叶堆在一起‘’,但游客踩碎了就成了‘垃圾’。算法得学会‘健美裤式美’。”
此刻,他们围着“火扫”忙得像团团转的鼠。大榔用砂纸打磨新滚刷的边缘,大辅在笔记本电脑上设计健美裤式凸凹程序片,大婉则举着手机录像。
大婉突然说,“健美裤厂家说我们的‘动态路径规划’思路比他们的原型机更灵活,还问能不能授权他们用我们的毛发处理算法。”
大辅的脸瞬间红透,像广场上刚成熟的柿。大榔一巴掌拍在他肩上:“行啊,让东洋那货车跟咱们学技术了!”
下午两点,改造后的“火扫”列队出发。它们顶着新换的蓝色外壳,滚刷转动时发出小的“鼓鼓”声,像一群幸福的蓝色甲虫。
大婉盯着监控屏幕,眉头却皱了起来:“西南角的机器人怎么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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