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得真快。
林默心中一凛,脸上却表现出更大的惶恐,甚至带着一丝被戳穿秘密后的慌乱。他连忙摆手,声音都变了调:“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事!陈小姐您可别听人瞎说!我……我就一普通人,哪有那本事拿地啊!”
他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旁边的人就越是觉得好笑。
一个坐在陈娇身边的年轻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阿玛尼西装,嗤笑一声,对陈娇说道:“娇娇,你跟这种人废什么话。一看就是个走了狗屎运,想一步登天的穷小子。金爷估计也就是看他可怜,赏他口汤喝罢了。”
“是是是,这位老板说得对!”林默立刻像找到了救星,连连点头哈腰,“我就是运气好,运气好!金爷他老人家慈悲,看我可怜,愿意拉我一把。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他这副谄媚又没出息的样子,让那个阿玛尼男人脸上的鄙夷更浓了,他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只苍蝇:“行了行了,知道你运气好了,一边待着去吧,别在这儿碍眼。”
林默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地就准备开溜。
“站住。”
陈娇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默的身体僵在原地,转过身,脸上带着不知所措的表情。
陈娇没有理会身边那个男人,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林默身上,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你叫林默,是吧?”她问道。
“是,是。”
“地方志办公室的科员?”
“是……是的。”
“听说,你很会讲故事。”陈娇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我爸回来还跟我提过,说你们单位有个年轻人,对江州的历史典故信手拈来,连他都差点被问住。”
林“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今天,你又给金爷讲了个‘孝子寻路’的故事。”陈娇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现在,又在我面前演了一出‘穷小子发迹’的戏码。”
她每说一句,林默的脸色就白一分。
那个阿玛尼男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疑惑地看着陈娇和林默。
陈娇放下酒杯,站起身,缓缓走到林默面前。她比林默矮了半个头,但那强大的气场,却让林默感觉自己被完全压制了。
她凑到林默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我很好奇,你到底有多少个剧本?下一个,你又准备演什么呢?”
她的呼吸,带着红酒的醇香,轻轻拂过林默的耳廓,却让他感觉像是有无数根冰冷的针,在刺着他的神经。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她看穿了一切。她不像金爷那样需要证据和逻辑去推导,她凭的是一种女人的直觉,一种身居高位者对人性的敏锐洞察。
林默感觉自己的伪装,在她面前就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一捅就破。
就在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时候,陈娇却忽然退后一步,重新拉开了距离。
她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那种慵懒和戏谑,仿佛刚才那句耳语从未发生过。她从手包里拿出一张烫金的名片,用两根纤细的手指夹着,递到林默面前。
“这是我的名片。”
林默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的指尖,冰凉、细腻。
“我这个人,也喜欢听故事。”陈娇看着他,眼神意味深长,“什么时候,你想好了给我讲一个新故事,可以打这个电话。”
说完,她不再看林默一眼,转身回到卡座,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我们走吧,这里有点闷。”
一群人簇拥着她,浩浩荡荡地离去。那个阿玛尼男人临走前,还回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瞪了林默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不解。
整个大厅,仿佛又恢复了之前的喧嚣。
林默一个人站在原地,手心里捏着那张还带着女人体温和香气的名片,额头上,不知不觉又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低头看了一眼名片,上面很简单,只有一个名字“陈娇”和一个电话号码,没有任何头衔。
但这张薄薄的卡片,在他手里,却重若千斤。
金爷给他的是一条看得见的锁链,而陈娇给他的,却是一个看不见的钩子。
一个想让他当工具,一个想把他当玩物。
林默苦笑一声,将名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江南会金碧辉煌的天花板,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江州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见底。而他这条小鱼,想要在这里活下去,甚至游得更远,看来,光会演戏,已经不够了。
他还需要学会……斗蟋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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