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武门演武堂偏厅,檀香袅袅,却压不住无形的沉重。
苏墨离端坐上首,指尖在紫檀木扶手上划出浅痕。
当林战从角落阴影中抬起头,沉寂三年的战神意志如火山苏醒。
弑师叛门者,死。
话音落处,玄衣猎猎,赤金瞳燃!
精武门,演武堂偏厅。
暮色沉沉,最后一缕天光被厚重的雕花木窗隔绝在外,只余下数盏长明古灯摇曳着昏黄的光晕。檀香自青铜兽炉中袅袅升腾,丝丝缕缕,试图驱散空气里那凝滞如铅的无形沉重,却终是徒劳。那沉,是山雨欲来的压抑,是利刃悬顶的窒息,更是同室操戈前的死寂。
上首,紫檀木大椅承载着精武门此刻最沉重的权柄。苏墨离端坐其上,一身霜白练功服,纤尘不染,衬得她面容清冷如覆寒冰。只是,那微微抿紧的唇线,和搭在扶手上、无意识划出一道浅痕的指尖,泄露了冰山之下汹涌的暗流。她眼睑微垂,目光落在下方分坐两旁的几位门内长老脸上,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捕捉着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下首。二长老陈元礼,须发花白,面容方正,此刻端坐如钟,浑浊的老眼半开半阖,似在养神,唯有搭在膝头的手指,偶尔极轻微地弹动一下。他是陈枭的亲叔父,亦是门内保守派的中坚。三长老吴清源,身形干瘦,颧骨高耸,眼神闪烁不定,在苏墨离与陈元礼之间游移,像只嗅着风向的老狐狸。其余几位长老,或沉默,或皱眉,或眼观鼻鼻观心,厅堂内落针可闻,唯有灯芯偶尔爆出的噼啪轻响,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角落里,一道身影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林战。
洗得发白、边缘磨损的旧布衣裹着他依旧单薄的身形。他微垂着头,额前几缕碎发遮挡了眉眼,气息内敛得如同枯井死水,没有一丝波澜。三年来,他便是这般模样,如同精武门角落里一件被遗忘的旧家具,蒙尘,沉寂,承载着门人偶尔投来的怜悯、漠视,更多的是陈枭一系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嘲弄。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废人。
然而,此刻这枯井深处,却并非真正的死寂。一股沉寂了太久、几乎被遗忘的“意”,正因苏墨离强压下的悲愤与厅堂内弥漫的猜忌、紧张而悄然共鸣。那“意”如同蛰伏于九渊之下的巨龙,被上方涌动的风暴惊醒,不耐烦地甩动着沉重的尾鳍,搅动着林战看似平静的气血之海。每一次苏墨离指尖划过扶手的细微声响,每一次长老们呼吸节奏的微妙改变,都如同投入这口枯井的石子,在战神意志的感知中激起清晰的涟漪。
“墨离,” 陈元礼终于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带着长辈特有的威严,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像钝刀子刮过青石,“你深夜召集我等,所为何事?门内诸务繁杂,若无要事……”
“二长老,诸位师叔伯。” 苏墨离抬起眼,眸光清冷,锐利如剑,瞬间割开了厅内昏沉的气氛,清晰地刺入每个人耳中,“今日召集,只为查明一事。”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字字如冰珠坠地。
厅内空气似乎又凝固了几分。几位长老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家父,陈正阳门主,” 苏墨离的视线缓缓扫过众人,尤其在陈元礼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停顿了一瞬,“三年前,于‘落星崖’巡查矿脉,意外坠落身亡。此事,诸位可还有疑问?”
短暂的死寂后,三长老吴清源皱眉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耐:“墨离,此事早有定论!门主旧伤复发,失足坠崖,乃天意难违,门内上下无不痛惜。你此时旧事重提,莫非……” 他话未说尽,但质疑之意已昭然若揭。
“我怀疑,那并非意外!” 苏墨离斩钉截铁,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冰层乍裂!她目光如电,再次扫过全场,一股无形的、属于丹劲强者的清冷坚韧气势隐隐弥漫开来,压得那几盏古灯的火苗都为之一矮。
“我近日整理父亲遗物,” 她说着,从宽大的霜白衣袖中取出几页明显有些年头的泛黄纸张,纸张边缘卷曲,上面是陈正阳遒劲有力、力透纸背的熟悉笔迹,“发现他生前最后几日的笔记,字里行间忧心忡忡!他多次提及‘内鬼’、‘交易’,矛头直指——” 苏墨离的声音陡然转冷,一字一顿,“门内核心弟子,勾结外敌,盗取门中秘传药方与‘星陨铁’!”
“哗——!”
如同滚油泼入冰水,长老席瞬间炸开!惊疑、震怒、难以置信的低呼交织在一起。
“胡言乱语!” 陈元礼猛地一掌拍在紫檀木扶手上!轰然巨响中,那坚硬如铁的木料竟被生生拍出一道裂痕!他须发皆张,霍然起身,浑浊的老眼此刻精光爆射,死死盯着苏墨离,一股属于化劲巅峰的沉凝气劲勃然而发,搅得厅内烛火剧烈摇晃,“苏墨离!门主不幸陨落,我等皆悲痛万分!此乃精武门之殇!但你无凭无据,仅凭几页语焉不详、不知真假的笔记,就敢污蔑同门核心弟子,质疑门内长老清誉?!你这是要分裂精武门,动摇我派数百年根基吗?!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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