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坐落于中原腹地的文脉祖山——天稷山之上。千年文华汇聚,浩然之气冲霄,乃是此界读书人心中的圣地,亦是文庙最重要的根基之一。其藏书楼更是收藏了自上古以来无数先贤典籍、孤本秘法,堪称文明的宝库。
林澈五人日夜兼程,不敢有丝毫耽搁。越是靠近天稷山,空气中那股中正平和的浩然之气便越是浓郁,让人心神宁静。然而,在这片祥和的文华之地,林澈的秩序感知却隐隐察觉到一丝极不协调的、如同清水中的墨滴般扩散的晦涩气息。这气息极其微弱,若非他对圣教邪气格外敏感,几乎难以察觉。
“学宫内部……果然已经被渗透了。”林澈脸色凝重,对白煜等人道,“大家小心,进城后不要暴露身份,分头打探消息,尤其是关于藏书楼的任何异动。”
众人点头,各自收敛气息,扮作游学的士子或访客,混入了天稷山下那座因学宫而兴盛的繁华城镇——文渊镇。
镇内书铺林立,文风鼎盛,随处可见手持书卷、高谈阔论的文人墨客。白煜凭借文庙身份,很快与当地学官取得了联系,暗中调查学宫内人员近期的异常动向。墨灵和石猛则混迹于市井茶楼,探听各方流言。赵繇负责接应和警戒。林澈则独自登上天稷山,远远眺望那座被云雾缭绕、气象万千的学宫建筑群,秩序感知全力展开,试图锁定那晦涩气息的源头。
然而,学宫有强大的护山文气大阵笼罩,他的感知受到了极大的阻碍,只能模糊地感觉到那邪气似乎源自学宫深处,与藏书楼的方向隐隐重合。
傍晚,众人在约定的客栈房间汇合。
白煜面色沉重:“我查阅了近期的学宫出入记录和人员考评,发现藏书楼的几位副管事和几名资深执事,近半年来行为举止确有细微异常,或变得孤僻,或突然阔绰,但都找不到确凿证据。学宫内部派系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铁证,我们无法贸然行动。”
墨灵补充道:“市井中有传言,说近期深夜,偶尔能看到有黑影潜入藏书楼,但都以为是学子刻苦或内部人员巡查,并未引起重视。”
石猛则低声道:“我在镇外山林中发现了一些隐秘的标记和残留的邪气,似乎有外人暗中与学宫内某人联络。”
线索都指向了藏书楼!圣教的目标果然在此!
“不能再等了。”林澈沉声道,“我们必须潜入藏书楼,找到他们所谓的‘钥匙碎片’,并阻止他们的阴谋。”
“如何潜入?”赵繇问道,“藏书楼守卫森严,且有文气大阵守护,硬闯绝无可能。”
林澈目光闪烁,看向白煜:“白兄,你是文庙行走,可有正当理由进入藏书楼高层或禁地区域?”
白煜沉吟道:“我以核查古籍修缮的名义,可以申请进入藏书楼大部分区域,但一些核心禁地,尤其是存放上古秘典的‘琅嬛福地’,需要至少三位学宫大儒共同首肯才能进入。我怀疑,‘钥匙碎片’最有可能就藏在‘琅嬛福地’之中。”
“三位大儒……”林澈皱眉,这难度太大了,且容易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客栈楼下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有学宫的人前来巡查。林澈示意众人噤声。
只听楼下掌柜恭敬地道:“几位博士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一个略显傲慢的声音响起:“奉祭酒大人之命,巡查各客栈,可有陌生面孔或行迹可疑之人入住?”
林澈心中一动,祭酒?那可是学宫最高负责人之一!圣教的渗透,难道已经触及了如此高层?
他悄然将一丝秩序感知延伸下去,探查那几名“博士”的气息。果然!其中两人身上,隐隐带着那股晦涩的邪气!虽然极其淡薄,且被浓郁的文气所掩盖,但瞒不过他的感知!
“他们就是内应!”林澈传音给众人,“看来圣教已经迫不及待,连祭酒身边的人都安插了钉子。我们必须立刻行动,否则一旦他们先动手,就来不及了!”
情况危急,常规方法已然行不通。
林澈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我有一个计划,但需要冒险。白兄,你以文庙行走身份,设法拖住这几名博士,制造一点混乱。墨灵,你擅长机关隐匿,能否找到藏书楼文气大阵的薄弱点或日常维护的通道?”
墨灵点头:“给我点时间,可以试试!”
“好!赵繇,石猛,你们在外策应,随时准备接应。我亲自潜入‘琅嬛福地’!”林澈下定决心。他对自己的隐匿能力和对邪气的敏感最有信心,由他去最合适。
计议已定,众人立刻分头行动。
白煜整理衣冠,从容下楼,与那几名博士周旋,以讨论学术为名,将他们引入了一场看似偶然的辩论之中。墨灵则如同壁虎般消失在夜色里,去寻找大阵的破绽。
林澈凭借混沌暗影之力,悄无声息地离开客栈,如同融入阴影,向着天稷山巅的学宫潜行而去。
学宫护山大阵果然玄妙,但并非全无破绽。墨灵不负众望,很快通过观察阵法能量流动和查阅城镇中残留的古老图纸(文渊镇历史悠久,有些建筑甚至比学宫更古老),找到了一个位于后山悬崖、因年代久远而阵法能量略有衰减的排水暗渠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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