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内,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梅超风苍白如纸的脸。林澈笨拙地用破布蘸着清水,擦拭她嘴角的血迹。他脑中依旧混沌,但基本的恻隐之心尚存。怀中那枚灰扑扑的小石子,在靠近梅超风时,那丝温热感愈发明显,甚至隐隐有极其微弱的搏动,仿佛在与什么共鸣。
“这女子……练的武功好生邪门。”林澈看着她那双即便昏迷也微微扭曲、指甲泛着青黑色的手,心中暗忖。那“九阴白骨爪”的名号,让他本能地感到一丝寒意。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庙外传来脚步声。洪七公提着一把草药回来了,他看了眼林澈略显生疏却认真的照料,微微颔首。
“小子,心肠不错。”洪七公一边捣药,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瞧你像个读书人,怎会流落至此?连个防身的拳脚都不会?”
林澈苦笑,揉了揉依旧刺痛的额角:“晚生……实不相瞒,遭遇贼人,头部受伤,许多前事都记不清了。只知自己名叫林澈,仿佛是个游学的书生,其余……一片空白。”
“失忆了?”洪七公眼中精光一闪,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见他眼神茫然不似作伪,便叹了口气,“也是个苦命人。这世道,不太平啊。”
敷上草药,又给梅超风灌下些药汁,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洪七公对林澈道:“老叫花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这梅超风虽是邪道人物,但眼下伤重,也不好弃之不顾。你既无处可去,可愿暂时照看她,待她伤势稍愈,是去是留,由她自决。前方不远有个牛家村,你可带她去那里寻个落脚处。”
林澈此刻确实无处可去,便点头应下。
洪七公又从怀里摸出几个铜钱和一块干粮塞给林澈:“拿着,应应急。记住,江湖险恶,莫要轻易露白,也少管闲事。”说罢,身形一晃,便如一阵风般消失在夜色中。
庙内重归寂静,只剩下昏迷的梅超风和心神不宁的林澈。
次日清晨,梅超风悠悠转醒。她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看到破庙和一旁的林澈,眼神锐利如刀。“你是谁?这是何处?洪七公呢?”
林澈将昨夜之事简单说了一遍,隐去了自己失忆的细节,只说是被洪七公所救,受托照看。
梅超风听完,沉默片刻,冷冷道:“哼,北丐洪七,假仁假义。”她试图运功,却牵动内伤,咳出几口黑血,脸色更加难看。“黑煞毒砂掌……好狠毒。”
她看了一眼林澈,见他文弱书生模样,眼神清澈(失忆导致),不似奸邪,戒备之心稍减。“你叫林澈?多谢昨夜……出手。”她显然记得林澈扔砖头的那一幕,虽然微不足道,但在她绝境中,算是一丝暖意。
“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林澈拱手道。
“姑娘?”梅超风嗤笑一声,笑声沙哑,“我梅超风纵横江湖多年,还没人叫我姑娘。”她挣扎着坐起,“此地不宜久留,追杀我的人可能还会回来。你既然受了洪七所托,便送佛送到西,送我去牛家村。”
林澈无奈,只得搀扶着梅超风,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土地庙,朝着洪七公指点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梅超风寡言少语,偶尔看向林澈的目光带着审视。她发现这书生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步履沉稳,眼神澄澈,面对自己这“铁尸”竟无多少惧色,倒是奇怪。而林澈怀中的石子,在靠近梅超风时,那搏动感越发清晰,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一股阴寒邪异的气息在梅超风体内流转,与石子散发的微弱温热隐隐对抗。
这石子,定然不凡!林澈心中暗下决心,定要弄清它的来历。
行至傍晚,终于看到炊烟袅袅的牛家村。村口有个简陋的茶棚,两人打算歇歇脚,打听一下有无空房可租。
刚坐下不久,一伙劲壮汉子便策马而至,为首一人面色阴鸷,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茶棚,最终定格在梅超风身上。
“梅超风!果然躲在这里!交出《九阴真经》,留你全尸!”
梅超风脸色一变,强提真气,将林澈护在身后,厉声道:“黄河四鬼?就凭你们也敢觊觎真经?”
顿时,茶棚内外剑拔弩张!林澈心跳加速,他感受到梅超风身体的紧绷和那名为“黄河四鬼”的汉子们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气。这帝武世界的江湖厮杀,此刻对他这失忆之人来说,已是滔天巨浪!
混战一触即发!而林澈不知,怀中的石子,正因这逼近的杀气与梅超风运转的九阴真气,发生着极其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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