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遗憾”:“不过嘛,这买卖行的规矩,钱货两讫。您看,我这钱都付了,东西也在我手上了。您来晚了一步,实在不好意思。”
他一边说着,一边脚下不着痕迹地又往后挪了半步,将拿着玉坠的手藏得更严实,全身肌肉依旧处于微绷状态,脸上却笑得人畜无害:“要不……您再去摊上看看?说不定还有更好的?”
唐紫尘那平静如古井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了一丝极淡的涟漪,不是错愕,而是一种更深沉的、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她看着林野那看似惫懒无赖、实则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姿态,目光在他背在身后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
随即,她竟然几不可查地微微颔首,清冷的声音如同玉石轻击:“机缘已定。”
说完,竟是毫不犹豫地转身,浅青色的身影翩然而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转眼便再次消失在巷口,仿佛从未回来过。
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
林野看着那空荡荡的巷口,足足愣了三四秒,才猛地松了口气,后背竟隐隐有些湿意。
“妈的……吓死爹了。”他低声啐了一口,这才感觉心跳平复了一些。赶紧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那枚残破的玉坠还好端端地躺在他汗湿的掌心,冰凉的触感和灵气波动依旧。
他紧紧攥住玉坠,像是怕它长翅膀飞了似的,心里一阵后怕,又夹杂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机缘已定?什么意思?”他嘀咕着,摇了摇头,“管她呢!反正这宝贝现在是老子的了!”
虽然过程惊险,差点被吓出心脏病,但结果总归是好的。他不再犹豫,将玉坠小心翼翼揣进内兜,拍了拍,确定放稳妥了,这才吹着不成调的口哨,脚步轻快地朝着与唐紫尘相反的方向溜之大吉。
这趟鬼市,总算没白来!虽然当了个二百五,但……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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