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暗流与抉择（上）
委里关于选派年轻干部下基层锻炼的正式通知下发后，整个机关大院的气氛都变得微妙起来。文件明确要求选派“政治素质好、业务能力强、有培养潜质的正科级及相当职务层次干部”，为期一年。
林风坐在科长办公室里，指尖轻轻敲击桌面。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深蓝色西装上投下斑驳光影。两年科长岗位的历练，让他褪去了初任时的青涩，眉宇间多了沉稳与干练。
“科长，处里同事都在议论下基层的事呢。”年轻科员小张送文件时忍不住多嘴。
林风抬头，露出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微笑：“做好手头工作才是正事。”举手投足间已有了领导的气度。
午休时间，林风在食堂留意周围的议论。几个潜在竞争对手也在食堂，彼此目光相遇时都带着心照不宣的试探。这种微妙的氛围，让林风既兴奋又警惕。
下午准备述职报告时，林风特意调出这两年主持的重点项目资料。每个项目都凝聚着他的心血，也记录着与赵雅雯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想到可能要离开一年，心中泛起一丝不舍。
下班前，内线电话响起。是赵雅雯处长的声音：“林风，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赵处。”林风整理了一下深灰色西装外套，信步走向处长办公室。
处长办公室里，赵雅雯正在批阅文件。今天她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炭灰色套裙，搭配透肉的黑色丝袜和五公分高跟鞋，金色细边眼镜链垂在颈侧，整个人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见林风进来，她放下笔，唇角微扬：“坐。”
“述职报告准备得如何？”她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指甲上是淡雅的豆沙色。
“正在梳理材料。”林风恭敬回答，目光不经意扫过她丝袜包裹的膝盖。
赵雅雯起身走到窗前，身姿优雅：“记住几个要点...”她详细指导着述职要领，突然转身时发梢轻扬，带起一阵淡淡的雪松香气。“最重要的是，”她靠近一步，压低声音，“让评委看到你的...潜力。”
这个距离有些暧昧，林风能清晰看到她睫毛的弧度。但他很快收敛心神：“明白，谢谢赵处指点。”
离开时，赵雅雯似是无意地轻拍他手臂：“明天穿那套深蓝色西装，配银灰色领带。”指尖的温度透过衬衫传来，带着若有似无的亲昵。
下班后，林风回到住处。钥匙转动，门内传来轻柔的脚步声。苏晓梅系着围裙迎上来，她今天穿了件藕荷色针织连衣裙，肉色丝袜勾勒出纤细的小腿线条，头发松松挽起，显得温婉居家。
“回来啦？”她自然地接过公文包，“汤煲好了，先喝一碗？”
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都是他爱吃的。林风坐下，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温馨。这两年，苏晓梅总是这样不着痕迹地照顾着他的生活，两人保持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下基层的事...”苏晓梅盛汤的手微微一顿，“准备得顺利吗？”
“还行。”林风接过汤碗，指尖相触时，她耳根微微泛红。
这种微妙的暧昧，成了他们关系中最动人的部分。比朋友亲密，比恋人克制，在机关大院这个讲究分寸的地方，这种关系既安全又温暖。
饭后，林风在书房修改报告。苏晓梅端来水果，俯身看他屏幕时，发丝轻扫过他脸颊。“这里的数据是不是要再核对一下？”她指着屏幕，气息拂过他耳畔。
林风心头微动，表面不动声色：“你说得对。”修改时，他能感觉到苏晓梅站在身后，目光温柔。
深夜十一点，报告终于改完。林风伸懒腰时，发现苏晓梅在沙发上睡着了，膝上还放着翻开的杂志。他轻轻为她披上毛毯，动作惊醒了浅眠的她。
“完了？”她揉着眼睛，睡意朦胧的样子格外动人。
“嗯，辛苦你了。”林风声音轻柔。
苏晓梅微微一笑，起身时“不小心”踉跄了一下，林风下意识扶住她的腰。这个短暂的接触让两人都怔了怔，随即自然分开。
“晚安。”她低头走向卧室，脚步轻盈。
林风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泛起涟漪。这种若即若离的亲近，比直白的表白更令人心动。
临睡前，手机亮起。赵雅雯发来消息：「刚想到一点，述职时要突出学习能力。基层工作千头万绪，善于学习比经验更重要。」
林风回复：「谢谢赵处，记下了。」
放下手机，他望着天花板出神。两个女人，两种不同的关心方式，都让他感到温暖。
这一夜，他梦见了田野和村庄，也梦见了熟悉的办公室和温暖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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