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后的废墟村庄,死寂得令人窒息。
沈安平的脸上没有一丝复仇的快感,只有一片冰冷的沉寂。他像一头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孤狼,冷静而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战场。
他仔细地搜集了所有敌人的武器和弹药,将还能用的步枪、手雷和满满的子弹带捆扎在一起,打成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那辆卡车和上面的机枪太过扎眼,他没有去碰。对他来说,几支好用的步枪和充足的子弹,才是最可靠的伙伴。
将战利品往肩上一扛,沈安平转身没入了他最熟悉的、无边无际的茫茫群山之中。
这里,是他的王国。
凭借着猎人对山林的记忆,他穿林海、跨溪流,最终在一处极为隐蔽的瀑布后面,找到了一个他少年时无意中发现的干燥岩洞。洞口被湍急的水帘完美遮挡,洞内干燥通风,还有一处可供了望的隐秘缝隙。
这里,就是他为自己选择的巢穴。一个复仇孤狼的巢穴——“狼穴”。
将所有的武器弹药小心翼翼地放入洞中,沈安平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休息,而是保养枪支。
他将缴获的五支三八大盖步枪一字排开,借着洞口的微光,开始细致地拆解、擦拭。他的动作沉稳而专注,仿佛在抚摸一件传世的珍宝。
对一个猎人而言,武器就是第二生命。从前是猎弓,现在,是这些冰冷的钢铁。
这些枪的成色不一,有的磨损严重,有的还很新。他一遍遍地感受着枪管的顺滑度,检查着枪机的咬合,体会着每一支枪的重心和平衡。
最终,他挑选出了一支枪况最好、枪托的木纹也最顺手的步枪。他用油布反复擦拭着枪身,直到那钢铁反射出幽冷的光芒。
这,就是他新的“猎枪”。
接下来的几天,沈安平彻底消失在了人世间。他就像一个幽灵,游荡在深山老林之中。
每天,他只在清晨和黄昏外出,用最快的速度设下陷阱,猎取一些野兔山鸡果腹,其余所有的时间,他都用在了练习枪法上。
作为一个在山林里长大的顶尖猎人,他对距离、风速、乃至空气湿度的判断,几乎已经成了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从前,他凭此拉开弓弦,现在,他凭此端起步枪。
起初,他只是进行固定靶射击,目标是百米开外的一片树叶。
“砰!”
子弹呼啸而出,树叶应声而落。
太简单了。
他将目标换成了一百五十米外,悬崖上的一颗松果。他静静地趴在草丛中,身体与大地融为一体。风从左侧吹来,带着山林的湿气。他将准星微微向左上方偏移了一丝,几乎是凭着感觉,扣动了扳机。
“砰!”
远处的松果瞬间炸裂,木屑纷飞。
成了!
沈安平的眼中没有喜悦,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这种人枪合一的感觉,来得如此自然,仿佛这杆枪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接下来,是移动靶。
他爬上一处山巅,静静地等待着。当一片枯叶被风卷起,在空中打着旋儿飘落时,他的枪响了。
“砰!”
那片可怜的叶子在半空中被狂暴的子弹撕成了碎片。
日复一日的练习,让沈安平的枪法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在精进。他将猎人毕生所学的潜伏、伪装、追踪、以及对时机的精准判断,完美地与现代步枪结合在了一起。
他不再是一个只会躲在暗处放冷枪的普通猎手,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狙击手”!一个天生的山林狙击手!
第五天的黄昏,当一只山鹰在高空盘旋,发出一声嘹亮的啼鸣时,沈安平鬼使神差般地举起了枪。
他双眼微眯,几乎没有瞄准,在山鹰振翅下掠的一瞬间,全凭直觉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
遥远的天际,那只山鹰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像一块石头般,带着一蓬飞散的羽毛,直直地坠落下来。
看着这一幕,沈安平缓缓放下了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第一次,为自己这恐怖的杀戮技巧感到了一丝心悸。
但下一秒,这丝心悸便被滔天的恨意所吞没。
妻儿惨死的画面,父母被烧焦的尸骨,乡亲们临死前的恐惧……一幕幕,如同电影般在他脑中回放。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坚定。
如此神技,若不用来屠尽仇寇,岂不枉为人子、人夫、人父?!
回到“狼穴”,他不再练习,而是就着昏暗的光线,摊开了那张从伪军队长身上缴获的军事地图。
这张地图比他见过的任何地图都要详细,上面用红蓝铅笔标注着各种符号。他的目光很快就锁定了一个被画了红圈的地方——“河口镇”。
镇子中央,一个被重点标注的建筑,旁边写着三个字——“炮楼”。
毫无疑问,这里就是那群畜生的巢穴!是他们发动屠村的指挥中心!
沈安平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地图上“炮楼”的位置,仿佛要将它抠下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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