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暗河潜踪，幽穴诡影
两人脱离祭祀谷入口区域，身形在茂密的热带丛林中疾速穿行。云清瑶在前引路，她对草木气息的感应极为敏锐，总能找到最隐蔽的路径，避开那些潜藏在落叶下的毒虫与沼泽。
林凡紧随其后，目光扫过周围。越往西行，植被越发高大茂密，遮天蔽日，光线变得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的、带着腐朽气息的闷热。四周寂静得可怕，连鸟兽虫鸣都几乎绝迹，只有两人衣袂破风和脚下踩断枯枝的细微声响。
“此地生机近乎断绝，阴煞之气已开始侵蚀外围。”云清瑶传音道，语气凝重，“那暗河入口，想必也已被污染。”
约莫一炷香后，两人来到一处被无数藤蔓与蕨类植物覆盖的悬崖底部。一股带着腥味的湿冷寒气从岩壁下方扑面而来。云清瑶拨开层层叠叠的墨绿色藤蔓，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洞口边缘布满滑腻的青苔，下方传来潺潺的水声，那水声沉闷而粘稠，不似清泉。
“就是这里了。”云清瑶指着洞口，“根据记载，从此下去，便是那条地下暗河。河道曲折，需潜行约三里，方能抵达祭祀谷内部的一处废弃水闸。”
林凡神识探入洞口，立刻感受到一股浓郁的、带着腐蚀性的阴寒水汽，其中还混杂着各种负面情绪与微弱的灵魂碎片，显然这暗河早已被祭祀谷泄露的阴煞之力污染。
“跟紧我。”林凡当先一步，周身九霄真元微微流转，在体表形成一层极淡的金银光晕，将试图侵蚀过来的阴寒水汽与污秽气息隔绝在外，随即俯身钻入洞中。云清瑶亦运转药王谷功法，一层清辉笼罩全身，紧随其后。
洞内是一条倾斜向下的狭窄甬道，石壁湿滑冰冷。下行不过十余米，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宽阔的地下暗河呈现在眼前。
河水并非清澈，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墨绿色，水面漂浮着点点惨白色的磷光，仿佛无数冤魂的眼睛。河岸两侧是犬牙交错的黑色岩石，上面生长着一些散发幽蓝光芒的苔藓，提供了微弱的光源，却更添了几分阴森。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腐臭和腥味，隐约还能听到从河流深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啜泣与哀嚎。
“小心，这河水有极强的腐蚀性与怨念侵蚀，切勿沾染。”云清瑶提醒道，她手中托起一团柔和的青光，照亮了前方数丈的河道，“跟紧我的光，避开河道中的漩涡和暗礁。”
两人没有选择涉水，而是凭借着高超的身法，在岸边湿滑的岩石上借力纵跃，沿着河道向前快速潜行。林凡神识全开，时刻警惕着可能来自河水或黑暗中的袭击。
果然，前行不到一里，异变突生！
“嘶嘶——！”
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从侧面石壁传来！只见石壁上那些幽蓝苔藓猛地扭动起来，化作无数条细长的、散发着寒气的蓝色触手，如同毒蛇般向着两人缠绕而来！触手过处，连岩石都被冻结出一层白霜！
“是‘噬魂苔’！能冻结气血，吞噬神魂！”云清瑶娇叱一声，手中清辉短剑骤然亮起，剑光如匹练般扫出，翠绿色的剑气带着磅礴生机，所过之处，那些蓝色触手如同遇到克星，纷纷断裂、枯萎！
林凡则更为直接，并指如剑，纯阳指力无声点出，金色的指风如同烧红的烙铁，精准地点在几簇最为密集的苔藓根部！至阳之气爆发，那些苔藓瞬间焦黑碳化，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缕缕黑烟。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范围清场，一个精准点杀，很快便将这一波袭击化解。
然而，麻烦并未结束。越往深处，河道越发曲折，水中的怨气也越发浓重。不时有半透明的、扭曲的怨灵从河水中扑出，发出凄厉的尖啸，干扰心神。甚至有一次，河面突然鼓起一个巨大的水泡，炸开后露出一具浸泡得肿胀发白、眼窝中跳动着绿色鬼火的尸傀，张牙舞爪地扑来，被林凡一道凝练的纯阳指直接洞穿眉心，鬼火熄灭，重新沉入河底。
“这哪里是暗河，分明是一条黄泉鬼河！”云清瑶脸色有些发白，并非畏惧，而是对如此浓重的怨气与死气感到不适。她的功法偏向生机，在此地受到极大压制。
林凡同样感觉真元消耗加快，纯阳功法在此等极阴环境下，需要时刻对抗外界的侵蚀。他吞服了一颗回元丹，沉声道：“加快速度，此地不宜久留！”
两人不再保留，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如同两道幻影，在幽暗的河道边飞掠。
终于，在感觉已深入山腹之后，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天光（并非真正的阳光，而是某种幽暗的光源），河道也开始变得宽阔。水流在此处形成一个不大的水潭，水潭一侧，是一个锈迹斑斑、半开着、被无数水草和淤泥堵塞的巨大铁栅水闸。水闸后方，隐隐传来人声与一种规律的、令人心悸的嗡鸣声。
“到了！就是这里！”云清瑶指着那水闸，传音中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穿过这废弃水闸，就是祭祀谷内部！当年药王谷前辈，就是从这里潜入，发现谷内正在进行的邪恶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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