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尴尬的一笑:“好……好挤啊。”
我有些腼腆的低下了头:“嗯!”
后来她尽量用胳膊顶着我的背,我的不自在感才稍缓。
火车到晚上八点,才驶入北京西站。
因为那时候手机还没普遍,我没手机,拉子却有一部诺基亚直板手机,只能玩贪吃蛇的那种,听说质量好的不得了,能开核桃。
我一路上没看到他,也没找他,不过等快要下车的时候,他提着我的行李包不知从哪里钻到了我这里。
我看到他,心放下了,或许在异地这就成了老乡了吧,似乎比来的时候有些亲切感了。
下车就没那么慌了,这是终点站,不像上车时那么拥挤了,也不会在拉下下不去车的人了。
拉子带着我,出了北京西站,抬眼望去,灯火通明,这是晚上?像是白日一般。
但拉子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提醒我跟上,来到一个公交车站牌底下,我问还要坐车?拉子说:“还得坐俩小时。”
我差点没吐。
接下来,我就跟坐车入迷魂阵一般,任由公交车载着乱飘,中间遇到的什么站点,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个什么“六里桥”,感觉北京的地名怪的要死,还有什么“公主坟”,我怕一会儿还要坐到“乱葬岗”,就问拉子,咱们到底要去哪?
拉子说:“清河,小屯。”。
我又是一阵糊里糊涂。
拉子说:“你跟着我走就对了,你哥让我把你领到地儿,我还能把你卖了?”
这时,售票员嫌弃的喊道:“提大包的往后走啊。”
拉子赶紧拉着我往后退。
我就这样被售票员鄙视了,还有那坐在车厢里的人,都躲纹身一样的侧仰身子,好似我碰到他们,他们就会毒发身亡一样。
拉子说:“一会儿还要转个车。”
我更想吐了。
当后车门一打开,拉子就拉着我急匆匆的下了车。
我脚刚沾地,胃里一阵痉挛,将手里的蛇皮袋一松,扶着路边的小树,就大吐了起来。
拉子哭笑不得:“我操!你还晕车?”
我吐的眼都模糊了,使劲呸了两口,才说:“以前没坐过这么久的车,不知道晕车是啥样的,现在知道了,恶心死我了。”
“呵呵!”拉子轻蔑地笑了一声:“走吧,还得再坐半个小时。”
一听这个,我忍不住又扭头吐了一阵。
拉子喊了声:“先别吐了,车来了!”
我连忙呸了两口,就跟着上了车。
那种晕车感一直伴随着我,拉子时刻与我保持着距离,生怕我憋不住。
半个小时后,拉子的声音犹如福音:“走,到地儿了。”
我晕乎乎的下了车,没忍住,又吐了。
吐完,我说这辈子再也不坐车了。
拉子讽刺道:“你坐车的日子,才刚来。”
随后又跟着拉子步行了十来分钟,七拐八扭的来到了一个工地,拉子指着一栋楼跟我介绍:“看到没,那栋楼,是咱们干活的地方。”
我抬头仰望,第一次见这么高的楼,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哇!这得有十层楼那么高吧?”
拉子又是一阵讥讽:“还是高中生呢,这是二十二层,你那十层算根毛。”
我无语,心想二十二层得多高啊,后来才知道城市里的房子一层高度也就最多三米米,商品房2.8米,我们农村平房有五米,二十二层也就六十多米,算上底商超不过七十米。
拉子说:“别看了,时间长了,你就不稀奇了。走吧,快饿死了,回生活区。”
“生活区?”我纳闷的问道:“不是在工地里边住?”
拉子说:“工地不让住人,太危险。而且还很吵,根本就休息不好,有专门的民工生活区,不过条件也不是很好。”
我懵懂的哦了一声,就又跟着他走。
又大概走了六分钟左右,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等红绿灯,拉子指着一处说道:“那就是生活区。”
我眺望过去,那里都是一些很旧的两层小楼,昏黄的灯光亮着,这些房子里还不是白光的节能灯,而是普遍的灯泡,里面有钨丝灯芯,隔断时间都会烧断,不能用了,我们老话是“灯吹了”。
拉子领着我进去了,我被里面的人给吓的有点紧张,因为来来回回都是一些光着身子,只穿着一条内裤的男人,他们都排队在一排水笼头那里擦洗着身子。
我眉头皱了皱:“这要是有个女的出来,不难看啊?”
拉子像看到了傻子一般看着我:“都是这样的,工地上就算有女的也都是些妇女。人家啥样的没见过?真是少见多怪。”
我无语的摇摇头:“我是不好意思这样来洗。”
拉子说:“刚来都像你这样,慢慢的就都这样了。”
我不信,反正我是宁可不洗澡,也不这样穿着小裤衩出来。
拉子指着一栋破旧的二层小楼:“咱们住在二楼,你哥估计这会儿正在打麻将,走,看看给咱们留着饭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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