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旖特意把黎白鸢叫去芳华居,单独与他谈话。白渊费了老大劲儿,终于把玄珥安抚好,支开他后只身前往会面。
白渊象征性地叩了两下门,随后自己推开门扉,第一眼便看见,坐在会客厅悠闲品茶的龙旖。
“三公主是打算如何解决此事?”白渊反手关上门,目光如针钉在龙旖脸上,观察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龙旖以袖掩面,指尖轻执杯盖,垂眸轻吹茶汤,而后小口抿入。细品后,给出肯定的赞赏:“嗯,好茶。”
白渊慢条斯理地坐到龙旖的旁座,也为自己斟上一盏茶。抬眸瞥向她,笑道:“现在应当不是共饮茗茶的闲情时光吧?”
“我们别弯弯绕绕了,直接切入正题吧。”白渊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度。“关于碧云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龙旖不疾不徐地放下杯盏,她看向黎白鸢,脸上的慵懒神色稍稍收敛,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她中的那种咒,”龙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珠子落在玉盘上,“很古老,也很阴毒。叫‘幽冥蚀魂咒’。”
白渊端着茶杯的手顿住,目光骤然一凝,“幽冥蚀魂咒?”
“嗯。”龙旖点头续道:
“中咒之人,魂魄会如被万蚁啃噬,由内而外崩坏。过程痛苦万分,气血逆冲,七窍乃至周身毛孔都可能渗出鲜血,所以现场才会……那般惨烈。”
龙旖语气平淡,却描绘出可怖的景象,“但真正的致命伤,在内而不在外。至多……”
她指尖轻轻点了一下自己锁骨下方的位置,“在心脉附近,或许会留下些不起眼的幽蓝色纹路,像蛛网蔓延。那是咒力彻底蚀空魂魄本源的印记。”
白渊眉头紧锁,手不禁用力抓紧膝盖。
龙旖忽然极淡地笑了一下,唇角勾起微妙的弧度,笑意却未抵达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吓到了?的确,很残忍吧……那个侍女看起来很年轻呢,满两千岁了吗?”
白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等她继续。室内只剩下檀香静静燃烧的细微声响。
“三公主可知道那家族?”白渊歪头询问。
龙旖侧过头,目光似乎被窗外摇曳的竹影吸引,语气变得有些飘忽。“我也只是……很久以前,在家藏的一些极为偏僻古老的卷宗里,偶然见过零星记载。”
她停顿了片刻,像在衡量什么,“据说,这种阴损咒术的传承,被极少数避世而居、底蕴莫测的古老世家视为禁忌秘宝,绝不外传。他们的人……很少在世间走动,踪迹难寻,更不屑于用寻常手段杀人。”
龙旖转回头,目光对上黎白鸢,视线在他脸上停顿良久。饶是自诩完全接受别人凝视的白渊,也没忍住喊了声。
“呃…我脸上可是沾到何东西?”白渊摸上自己的脸。
闻言,龙旖才缓缓回神,她摇头淡笑道:“没什么。”
她补充道,语气忽然变得疏淡,方才那片刻的凝重仿佛只是错觉,“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白渊没忘盘问正事:“所以,三公主究竟想怎样解决此事?”
龙旖重新执起小巧的紫砂壶,水流稳稳注入黎白鸢面前空着的杯盏,茶汤清亮,香气试图驱散那无形萦绕的血腥味。
“此事已然解决,那人不会再胡作非为。”
白渊未曾看茶盏一眼,皱眉追问道:“三公主知晓那人是谁?”
龙旖没有回答,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慵懒腔调,“茶要凉了,尝尝看,雪芽最是能……静心宁神。”
她垂下眼帘,专注地看着自己杯中载沉载浮的茶叶,不再看黎白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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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又凉了,殷爵只好又把餐盘托在手掌上,再次充当“人肉加热器”。
他寻思也不是自己来拜师求学啊,怎么来这儿一个月,感觉自己法术都精进了不少?
殷爵老老实实地把三道菜重新加热一遍,到底要出去看看,靳千阑在磨蹭什么?
此刻,靳千阑正尝试操控三枚玄冰片进行极精密的符文镌刻练习。
冰片悬浮空中,需要以高度凝聚的灵力为“笔尖”,在其上刻画出蕴含特定能量的细微纹路。
起初尚能维持稳定,但很快,他心神微微一荡——府上是出了什么事吗?主公现在在干嘛?是否一切顺遂……
就这刹那的分神!
指尖输出的灵力丝线极其细微地颤抖了一下,力道出现了几乎难以察觉的偏差。
其中一枚玄冰片上正在勾勒的符文线条瞬间走偏了毫厘,能量回路未能完美闭合,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嗤”响。
整枚冰片上的灵光顿时黯淡了几分,刻印失败。
几乎是同时,因他心神波动,对另外两枚冰片的掌控也出现瞬间松懈,它们运行的轨迹偏离了预设的完美弧线一丝,虽未立刻失控坠落,却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圆融精准。
靳千阑猛地回神,立刻强行收敛心神,稳住另外两枚冰片,但额角已渗出细密的冷汗,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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