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悦很自然地伸出手：“来……让干妈抱抱。”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
晓晨似乎认得这个常来的“干妈”，在她怀里扭动了一下，并没有哭闹，反而用清澈的眼睛盯着代悦看。
“好像又重了点？”代悦笑着掂了掂，低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孩子的小脸蛋，语气里满是疼爱，
“我们晓晨长得真快，是不是呀？”
林雁也凑过来，拿出一个摇铃，轻轻在晓晨眼前摇晃，发出清脆的响声。
晓晨的视线立刻被吸引过去，小手小脚也跟着兴奋地蹬了蹬。
“看，她喜欢这个。”林雁很有成就感。
赖清华看着她们两人围着孩子，露出温暖的情绪。
她们三人之间因林夜而产生的微妙隔阂，似乎在共同关爱这个孩子的过程中，慢慢溶解，转化成一种更为复杂、深厚且独特的情感联结。
“对了，”林雁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我给晓晨做了几件小衣服，用的是L&Y最新研发的天然有机棉面料，特别软和，透气性好，不会刺激皮肤。”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几件做工精细的婴儿爬服和小帽子，设计简约，却透着高级的质感。
“雁子姐，你做吗？这太占用你的时间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林雁摆摆手，“我可是她姑姑！再说了，咱本来就是小裁缝，做这个不用花太多时间。”
代悦也笑道：“看来以后晓晨的穿搭顾问非你莫属了。”
三人说笑着，一起给孩子试穿新衣服。
晓晨似乎也很享受这种被关注和宠爱的感觉，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毯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三个优秀的女人，暂时抛开了商场的厮杀和工作的重压，围着一个咿呀学语的婴儿，画面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这时，门铃又响了。
小惠开门后，发现是林夜的助理倪虹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个不小的、包装精美的礼盒。
“倪助理？”
“小惠，你好。”倪虹微笑着打招呼，然后看向屋内的三位女士，
“代总，林总，你们也在啊……赖总，林总让我送一样东西过来。”
三人都有些诧异。
倪虹将礼盒放在桌上，解释道：
“林总前几天去省城开会，看到有这个，就订了一套。他实在抽不开身，就让我务必今天送过来。”
赖清华上前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套非常精美的、适合婴幼儿的益智感官玩具包，包括不同材质触摸书、可咬摇铃、黑白卡等，另外还有两包国外产的尿不湿。
代悦拿起一包尿不湿，轻声说：“他居然……还会留意这个。”
赖清华心里更是涌起一股暖流。
他再忙，心里还是记挂着孩子。
这种默默的关心，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她触动。
林雁打趣道：“啧啧，没想到我弟弟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看来以后是个女儿奴没跑了。”
这句话冲淡了些许感伤的气氛，大家都笑了起来。
倪虹送完东西便礼貌地告辞了。
玩具被拿出来给晓晨玩，孩子果然被鲜艳的颜色和不同的声响吸引，玩得不亦乐乎。
夕阳西下，代悦和林雁才起身告别。
离开赖清华家，坐进车里，代悦看着窗外渐沉的落日，忽然对林雁说：
“雁子，有时候觉得，生命真的很奇妙。晓晨的出现，好像……把我们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更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林雁点点头，若有所思：“是啊，总之……挺好。”
两人相视一笑。
*
一九九八年一月，北方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宁市却已是一派早春的景象。
木子山庄的书房内，暖意融融，林夜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正在疯狂生长的城市。
电话响起，是越洋线路特有的细微杂音。
“林总，一切顺利。”
李铃音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塞班公司的董事会已经批准了我们的收购要约，签字仪式在伦敦秘密完成。总计花费3.8亿美金，比我们预估的还要低。”
林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很好。团队和技术资料转移的路径安排好了吗？”
“放心，罗伯特教授帮了大忙，通过他在剑桥的实验室和几家离岸基金会作为中转，所有核心工程师和专利文件，会以‘学术交流’和‘项目合作’的名义，分批秘密进入米果移动通讯公司。外界只会以为这家英国公司被某个神秘的欧洲资本收购后拆解了。”
“干的漂亮。”
林夜赞许道，
“铃音，你做得很好。记住，在我们的‘繁星’系统成熟之前，这次收购要绝对保密，尤其是对诺基亚和微软那边。”
“明白！还有更好的消息，立军那边的事好像也成了，我估计他要给你一个惊喜。”
还惊喜个毛，林夜挂完李铃音电话，马上给远在湾湾的杨立军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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