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清华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刺眼的白光扎得她立刻眯起了眼。
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儿扑面而来,呛得她喉咙发紧。
模糊的视线晃动着,渐渐聚焦在床边那张无比熟悉、此刻却布满泪痕的脸上——是林雁。
看到她醒来,林雁红肿的眼睛里瞬间又蓄满了泪水。
“雁…雁姐……” 清华的声音嘶哑干涩得像砂纸刮过。
这微弱的声音像一把钥匙,瞬间拧开了她心中那扇恐惧绝望的闸门。
“哇——”
她再也忍不住,猛地从床上撑起,一头扑进林雁怀里,紧紧揪住她的衣襟,瘦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放声大哭,仿佛要把所有的惊吓和委屈都哭出来。
林雁没说话,只是更用力地回抱住她,下巴抵着她汗湿凌乱的头发,滚烫的眼泪无声地淌下,滴落在清华的颈窝里。
宁静之后,清华讲了她今天发生的事:
江文采那张平时看着还算老实的脸上堆满急切:“妹子!天大的好事!章江来了个高人,专治你妈那老肺病!咱得赶紧去探探路,靠谱立马接婶子过去!” 他搓着手,眼神
却飘忽不定,补上一句,“去晚了,人家可就走了!”
清华脑子里全是母亲蜡黄凹陷的脸和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心头一热,迷迷糊糊就被他拉着胳膊出了家门。
清华隐约感觉不对劲。
来到嘈杂喧闹的章江汽车站,江文采鬼鬼祟祟地缩在角落一个电话亭打电话,捂着话筒,声音压得极低,可那几个词儿还是像冰锥子一样扎进了的清华耳朵里:
“……车到了?枫丽酒店旁边?……行!人一到就塞货车厢,直接拉回贵州!……五千块!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颠簸破旧的大巴车上。
清华的心跳得像擂鼓,越想江文采的电话越不对劲。
盯住旁边的江文采:“你电话里说的贵州…啥五千块…啥意思?”
江文采脸上的假笑瞬间凝固,自知败露,有点慌乱,但眼神变得凶狠。
突然,一块带着怪味的湿布猛地捂了上来!
刺鼻的气味直冲脑门,她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一会儿,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他们拿走了医院的化验单——上面清晰地写着:血液中检出乙醚成分。
一切都明白了,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拐卖。
警察说,证据链就差最后一环:找到那个叫李宝贵的买家,他是贵省怀江县香蕉村的人。
只要抓住他,这案子就算铁板钉钉了。
警察询问清华时,她想起江文采打电话时提到过:李宝贵开了辆货车亲自来章江市,就是来接他这个“漂亮媳妇”的!
警察听完立刻行动起来,决定马上去章江市抓人。
做完所有笔录,走出公安局时,天已经黑透了,墙上的时钟指向晚上八点。
等所有人归案,不出意外的话,江文采必死无疑。
因为这个案子一直等到明年公诉,而这年的三月,华夏的第二次轰轰烈烈的严打开始了。
这种拐卖妇女案件,将成为危害社会极其严重的行为,为必打的目标犯罪之一。
在县里路边摊勉强吃了点东西垫肚子,林夜开着车,带着林雁和依旧惊魂未定、眼睛红肿、一路沉默不语的清华回家。
车子在黑暗中颠簸许久,终于停在一片低矮的土坯房前。
两间泥土小屋在浓黑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单薄破败,墙壁歪斜,仿佛一阵强风就能吹倒。
听到车声,屋里亮起一点昏黄微弱的光——是煤油灯,这家连电都没通。
林雁扶着清华下车进屋。
林夜没急着进去,他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个装着药盒的袋子,还有一沓用牛皮纸仔细包好的现金——整整一千块钱。
昏暗摇曳的煤油灯光下,清华的妈妈王月娥斜靠在床头。
她整个人瘦得脱了形,脸颊深深凹陷下去,蜡黄得像蒙了一层灰,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不住、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的闷响。
给人感觉随时都会成为一具尸体。
她虚弱地抬起眼皮,看向来人,气若游丝地开口:
“雁子啊……这是……你弟弟林夜?咳……长这么高了……”
林夜走近,在床边的矮凳上坐下,轻声回应:“阿姨,您好。您这病……有多少年了?”
王月娥缓了口气,声音飘忽无力:“十一年啦……什么药都试过,草药喝了几箩筐……没用,治不好喽……”
那语气里是认命的疲惫。
林夜看着她,语气平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阿姨,您的病,能治好!”
王月娥枯瘦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浑浊的眼睛里也没起波澜,只当是这孩子好心安慰她,勉强扯了扯嘴角。
“谢谢你啊小夜!我这病啊,没有指望了……咳咳……”
林夜没再重复,直接把手里装着药的袋子和那沓厚厚的现金,轻轻放在了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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